第三十五章 新阶段，晨间私语（2 / 2）

“其实抢劫的人也会配合我们。再往后，我们每周自毁两个酒吧，人员转移到旧城来。其实也不需要什么成本，别问为什么，去做就好。”</p>

这件事是朱莉欧的要求。最近有很多人开始关注她，作为女族长，她的出身本来就无可挑剔，而现在实际能力也得到了承认。</p>

只是随着越来越多的私酒贩子从南施塔德被肃清，她那边也开始面临压力。</p>

朱莉欧绝不能被人看出，自己在庇护“中尉”的人，所以必须在马里齐奥察觉到异常之前，让卡佩罗的人“一视同仁”地洗劫中尉的地盘。</p>

班尼迪克特也没有多问，默默将柯林的安排记了下去。</p>

而柯林一边检查着班尼迪克特带来的账本，一边思索自己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p>

随着组织在旧城进一步扩张，被断了生路的旧代理们，将会开始最后的反扑。</p>

同时新成立的禁酒局也已经投入运作，歌蒂提到的那个“莱纳斯”，就是其中的头号专员。</p>

从铺天盖地的报道和传单来看，莱纳斯现在风头正盛。不知道面对这满街席卷重来的私酒，他又会有什么样的动作呢？</p>

…………</p>

艾蕾娜从睡梦中醒来，睁眼看见的第一幅画面，就是季丽安平静的睡脸。</p>

她的睡相很好，隐约能听见她细微的呼吸声。胸前柔软的被子，似乎在轻轻地起伏着。</p>

季丽安的家中只有一张单人床而已，所以理所当然地，两人只能暂时睡在一起。</p>

也许是昨天又熬了夜，季丽安今天起得晚了些。可是艾蕾娜又睡在靠墙的里侧，想要下床，就必须从季丽安身上跨过去。</p>

她小心地收拢黑色卷发，将一只手支撑到外侧的床沿，想将自己平移出去。结果当艾蕾娜从季丽安的身体上方经过时，她看见对方的睫毛微微颤抖，眼睛慢慢地睁开了。</p>

季丽安的睡眠总是很浅，现在稍一受振动就醒了。她睡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结果就看到了艾蕾娜有点惊慌的表情。</p>

不知道为什么，发现季丽安醒来后，艾蕾娜反而停下了动作，怔怔地与季丽安对视着。</p>

“我……”</p>

然后是季丽安先回过神来，急忙用手捂住口鼻，将头转向一边，声音微哑地说：</p>

“不要靠那么近啊，还是可能会传染的。”</p>

淡金色的发丝滑倒一边，露出了洁白的耳廓。</p>

“如果真的会传染的话。”艾蕾娜轻柔地说：</p>

“那在八年前，我就已经被传染了。”</p>

她的声音与季丽安截然不同，轻盈得像瓷杯磕碰，群鸟晨间的啼叫。</p>

季丽安依然用手捂着嘴，但听到艾蕾娜的话，缓缓地转回了头。艾蕾娜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观察故友面容，八年的病痛折磨，让季丽安失掉了往日的锐意和灵气，却又开始突显另一种美感。</p>

就像一副因受潮而不再鲜明的画卷，脆弱的同时，又显得格外飘渺。</p>

“也许因为你太迟钝了，所以才不容易得病。”</p>

季丽安说着，嘴角也不禁出现了一抹微笑。不知是在为艾蕾娜庆幸，还是想起了过往时光。</p>

在她被诊断出肺结核之前，与艾蕾娜曾是室友。淡从季丽安病情的进展来看，在被诊断之前就已经至少患病了一年。但是经过这一年时间，艾蕾娜的身上却没有出现任何受感染的迹象。</p>

所以现在季丽安才会同意，让艾蕾娜来到她的家里暂住。</p>

“如果我的情况只是特殊的话，那其他人中也总该有一两个被传染的吧。”艾蕾娜说。</p>

毕竟是教室那种密集环境，而且又是毫无防护的状态下：</p>

“但是结果……一个都没有。”艾蕾娜说着，声音微微低了下来，不知她在想些什么，神色开始变得痛苦，眼中也慢慢蓄起泪水：</p>

“季丽安……你走了以后，查出感染的人一个都没有……”</p>

季丽安不明所以，她慌乱地想抬手替艾蕾娜擦拭眼睛，结果却越擦越多，反而让那些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脸颊。</p>

“怎么了？哎，你别哭呀……”</p>

艾蕾娜向来是个心智坚强的人，所以才能从数百人中脱颖而出。季丽安有些难以想象，是什么可以让她的情绪忽然失控。</p>

“……也许，你本来可以不用受这些苦的。”</p>

回想着这两天目睹的生活，艾蕾娜几乎是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p>

“也许你的病根本就不是肺结核……根本就没有传染性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