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七章 暗河（2 / 2）

“是贪念和托大？”南希漫不经心地说：</p>

“还是只有在这种太阳不再升起的日子，你才能稍微摆脱埃德蒙德的控制？”南希露出了冰冷的笑意：</p>

“有没有想过他不让你来这里，也是为了保护你。”</p>

黑尔维希停下了动作。</p>

在大公命令他不准杀死柯林之后，他停止了和达纳罗的联络。</p>

但这种情报，不可能被教团的任何人知晓。</p>

“你是谁的人。”</p>

“为了除掉你，我们准备了四年。”</p>

时间仍在流逝，几大星体以太很快将完全重叠。</p>

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数次突进无果之后，黑尔维希立刻散开自己凝结的身躯，开始潜回以太之网中。</p>

没有人能阻拦失去了形体的他。</p>

所以也没人，能杀死缄默之城。</p>

看着对手渐渐淡出的身影，南希却没有急着要阻止的意思。</p>

“在这漫长的四年时间里，我一直在挑选合适的巫术。”她说。</p>

在那些凶险莫测的异常频率中不断探索。最后，南希学会了如何凝聚出这把月镰。</p>

她将镰刀树起横在身后，挺直身体站立着。虽然穿着男式猎装，但她的身姿却优美得如同一个舞蹈演员。</p>

“这真的是一个很弱的法术，几乎没法斩开任何东西，就算拿来当厨刀也不太够格。”</p>

南希自嘲似地说道，同时闭上了眼睛。</p>

以太之网在闪烁，从超越物质感官的层面上，黑尔维希涌向了旧厂房。</p>

同时南希向着一个莫名其妙的角度，伸出了手中的月镰。她的眼睛仍没有睁开，但月镰却在空中停顿，就仿佛触碰到了什么。</p>

“只是凑巧，它刚好能切断以太。”</p>

镰柄转动，就如同月相的转换，月镰的光华也随之爆散开。镰刀已经挥落，一声镜子碎开般的裂响也随之出现。以太中黑尔维希不得不重新凝聚身躯，但从半成形的骨架上可以看见，他的左臂已然被斩落。</p>

这时他才发现刚才一连串的交手中，附近十几米范围中所有以太相互连接的通道，都已经被南希切断。</p>

他的立足之处，已经从施塔德的以太之网中完整剥离下来。</p>

就像被困在干枯水洼中的鱼。</p>

黑尔维希死死地盯着对方黑色的头发和眼睛。</p>

因为没有初始坐标，不会被异常频率污染的特性，同盟各国的猎团中都会使用夜民。甚至因为身份的便利，以及性命的廉价，一些谍报部门同样也有这种倾向。但黑尔维希至始至终都不支持这种做法，因为他觉得这是为了一时小利，给将来埋下巨大的隐患。</p>

他们终究不是人类。</p>

“你们究竟是谁！”</p>

黑尔维希最后一次问道。如果说之前他仍将这场袭击理解为公国的内斗，那现在他已经明白，眼前的南希不属于公国任何一股已知力量。</p>

这不是公国的威胁，而是同盟乃至所有人类的威胁。</p>

“地底深处的暗河。”南希又一次将月镰收到身后，沉静地说道：</p>

“永远在流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