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一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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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舅姥爷,您路上辛苦了,快进屋坐吧”我也很激动的回答,不过我眼睛没看见舅姥爷,我就纳闷儿了,怎么总看见印着维多利亚的纸片在我眼前飞呢?罪过!罪过……

进了屋子,舅老爷拉着我和妈妈长吁短叹向我们讲述思想之苦,讲述他那在港台电视剧中才能看到的传奇经历……

舅姥爷本名薛绍基,文革的时候偷渡到香港,开始的时候在码头打黑工,后来赶上女王特赦,离开码头开始在一家皮鞋厂做工,后来自己攒钱开了个茶馆,再后来转行做房地产,正赶上香港经济腾飞的70年代之后十几年的打拚,人老了思乡情重老人又是一辈子单身,于是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寻亲来了……

我不禁暗暗庆幸,幸好您老人家是偷渡到香港,您要是努把力游到金门那边,恐怕回来看看的想法还得完好多年才能实现呢。

舅姥爷在云洲狠狠的逛了几天,或许是“隔辈亲”,亦或许是找寻童年的自己,他还偷偷的带我们到琉璃河摸鱼,到大雁山打鸟,而且绝对是前辈级的水平。

舅姥爷过完了家乡瘾之后,终于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希望带我们全家去香港,他觉得香港那边更适合我和姐姐成长并希望将来我们继承他的事业。他的提议遭到了爷爷奶奶强烈的反对,最后在大家折中选择的情况下,姐姐被舅姥爷带去了香港,其实是我自己不愿意去,我又不会说鸟语,而且重生后我对这段70后的童年有种深深的爱,我努力得想找回曾经得快乐。于是姐姐带着对家的不舍,含着眼泪跟舅姥爷走了,这一年姐姐十一岁……

姐姐走后的日子,我们一家人的生活又归于平淡,只是不时的有从香港寄来的信件提醒这家人,他们还有一个孙女,有一个女儿在异乡孤独的生活着。

我的童年,也就在等待姐姐来信的日子里慢慢的弥散,姐姐说她好像吃院子葡萄树上的葡萄,好想吃干海子庙会的糖人,好想好想……

我好想写信告诉她“姐,你知道吗,从你走后我就不再去琉璃河捞鱼了,也不偷偷的上山了,因为琉璃河的水开始因为污染变浑浊了,因为大雁山的已经没有适合鸟儿筑巢的树了;因为,我们长大了,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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