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观剑舞,书生又做阶下囚(1 / 2)
华晓芸带着袁西望寻了一个空旷处,便神采飞扬地开始舞剑,但看她细剑挥洒化作点点银光,身形变幻疾速,却不失美感,忽焉在前,瞻之又在后。这不同舞蹈轻柔,明明是疾劲且充满危险的动作,通过巧妙的运劲施力动作,偏偏又流露出一种自然美感。好像烈火燎原,偏偏光芒耀眼,飞瀑浩荡,又令人惊叹。
剑招越快,就如星罗棋布,密不透风,又似蛟龙戏水,神龙见首不见尾,袁西望第一次见到这般博大精深的剑法,心中顿时升起激动之情:“原来剑法竟是这般奥妙,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可笑我竟然还以为自己武功已经练好了,岂不知武学一道也是浩瀚若海,我连最粗浅的招式也没弄懂,技击之法更是一窍不通,居然坐井观天,心生意满,熟是不该!”
他再观看一会儿,渐渐有所感悟,就更加细心观摩起来,精神越是集中,他对于剑法似乎有种天生的领悟,观叶落而知秋,从一个个动作的衔接之处,就隐约看到了剑法内涵。又将之比对于近日的修行所得,则发现自己的浅薄。内气固然是练成了,可是运用起来,宛如三岁孩童舞大刀,在内息的调配上时时出错,有时只需三分力,他却用了十分,有时要尽全力,他却只得四五分。
等华晓芸将剑法施展第三次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若来使这套剑法,别说伤人,便是演练起来,怕是也无法控制自若。
这剑法乃是燕广陵练剑数十载所创,细微之处,无异于针孔穿线。要将内气配合剑法,做到形与意合已经是很难,再要发挥出剑法的威力,克敌制胜,绝非一日之功,袁西望一个初学者,毫无根基,突然看了这等精妙剑法,自惭形愧也是难免。
这时,他观剑已经入迷,神情专注之极,木然不动,身体更是紧绷,仿佛经历着巨大的冲击。却见华晓芸突然停下动作,心急火燎的说道:“糟了,刚刚一高兴,便忘了时辰,已是过了午时,莫要让爹爹看出不对来!”说着,也不管袁西望,急急忙忙得向山寨赶去。
袁西望正是兴头,见状真是有些气急,却也无可奈何,苦笑道:“这小芸,当真是孩子心性,不过看了她的剑法,也是对我获益良多,该找个机会谢谢她。”
想了想,不由自主地捡起路边一块枯枝,当作剑来比划,心中更思索道:“这使剑之法便从钩、挂、点、挑、剌、撩、劈等简单把式中演化而来,以前看了,只觉得粗浅不堪,现在想来,这些东西就如同铸剑之前,选料刻模,也是马虎不得的工序,虽然简单,却包含了无数道理。”
他看过不少剑法典籍,但都不是什么秘传,不仅粗浅,错漏之处也多,这段日子,他修炼内息之时,就从中挑选一些习练,有了内家真气作为辅助,筋骨通畅,招式的动作只要记得个样子,都能施展出来。只是无人指点,他就算把招式施展出来,也是空有形象,差距甚大,原本一招内几个变化,多处杀机,他一用,就成了庄稼把式,直来直往。原先不知这其中道理,方才观看华晓芸舞剑,总算琢磨出一些要领,便印证已知的剑法里,立刻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练得一时,体内金精之气激荡,他居然顺势舞起了华晓芸刚才的剑法,但见剑罡吞吐,威势煞是惊人,可惜技法始终不得真传,错漏之处甚多,放在行家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正在走剑畅快恣意之时,突有一道迫人劲力迎面而来,袁西望大惊,本能反应之下,握着树枝的手就顺势刺向那劲风袭来之处。
“碰!”的一声,树枝不堪重负立刻化为凿粉,袁西望体内劲力也为之一阻,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他倒地后,连忙抬头看去,就见一个虬须大汉,手握一柄开山大刀,气势汹汹地喝道:“你是何人,混入我山寨之内有何目的,竟敢偷学我燕贤弟的剑法,快快报上名来,华某给你一个痛快!”
袁西望闻言,立时傻眼,从来人话中已知他就是华晓芸之父,这山寨的首领,心中大为焦急:“不好,我来他这山寨,名不正,言不顺,便是正经人家,也把我送了报官,他这匪盗之头,岂不是要把我活剥了?!”
心中虽急,还是开口解释道:“这位华前辈,在下不过是一个穷困书生,云游而来,路过贵山门时,被令嫒请了上山,我观令嫒也是有求学之心,便跟应了她的邀请,不过,在下并非本地人士,令嫒也是怕前辈心生误会,便没有引见,在下绝非什么江湖人士,您想来是误会了。”
听了他的话,华云豪依旧面如寒霜,语气更是森然:“胡说八道,你若非武林人士,哪里来这么一身浑厚内力,刚才分明是在演练我燕贤弟的剑法,还想狡辩?!”
袁西望闻言,却是有口难辩,他刚才举动的确算是偷学了别人的武功,虽非刻意,但也难辞其咎,只得无奈说道:“前辈,在下真的只是一个过路书生,非是你心中所想的鼠窃之辈啊。对了,您且唤令嫒来问问,便可知晓了。”
华云豪听他说起华晓芸,更是愤怒,一手抓住袁西望,道:“你这小辈,任你巧舌如簧,也骗不了我华云豪,我便先抓住你,让我燕贤弟来处置。”
说着,手掌点击,就把袁西望的穴道封住,叫他动弹不得,接着,更将他带到山寨的地牢中关了起来……
华晓芸回到山寨,见华云豪不在,以为没有发生什么,稍稍放心,就去找燕广陵,心道:“就说是和燕叔叔在一起,爹爹也不会怀疑。”
这样想着,心中更为安定,可到了燕广陵房前,突然看见华云豪急匆匆的往外而来,心中一紧,立刻躲到旁边,待华云豪走进燕广陵的房间,才悄悄贴身上去。隔着房门就听见华云豪语意盛怒,大声说道:“贤弟,真是气煞我也。“
燕广陵尚在房中喝茶歇息,见华云豪进来就一副气愤的样子,却笑问道:“华兄,怎么回事儿?”
华云豪听燕广陵问起,更是气急败坏的样子,说道:“我这寨子里,也不知何时来了奸细,居然还偷学了你的武功,万幸刚才被我捉了,这才要交给你来发落。”
燕广陵闻言,顿时面露惊奇,有些不信地说道:“这却是怪了,我教芸儿剑法时,并无闲人在周围啊,若是有人靠近,以我的修为断然短不会不知啊。”
华云豪听了这话,显得十分惭愧,道:“哎,这说来也是我管教不严,我听那奸细的口吻,怕是芸儿那丫头闯下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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