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章:天殿昆仑内有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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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域内高堂,巍峨宽阔不知其大,是谓昆仑。

昆仑殿其实不能用殿形容,因它不是一座,也不是一片,而是一块纵横绵延于群山白水之上的大陆;它的本名叫昆仑巅,意指整个血域之巅,或者说最高的那个点。

假如有人视野足够宽阔,会看到这块满是高堂大宇的区域以悬浮的方式飘荡在空中,与其下方真正的土地相对应,宛如天空之下的另一道天。

七座山峰顶着这片天,或者说是殿,就好像七根撑天的柱子。每座山峰上均有一块分布着无数庙舍高堂的陆地,彼此相连但不是整体,仿佛含着某种韵律与节拍。奇妙的是,假如有人置身于昆仑殿的下方,也就是本该看不到天空的那片区域,仰望时仍能看到那亘古不变的二十八颗星。这也就意味着,当人被昆仑殿的阴影笼罩时,会看不到它。

那七颗柱子都是山,远看山峰上顶出煌煌,近观山峰上坐落着壮阔,然而当你攀山而上爬到顶点的时候,头顶却什么都没有。

远观可见,近看仍可见,当你顺着目光往前走到其脚下,它便从视野中消失,或者变成透明。

这就是昆仑殿。

因有七座山峰为柱,不管是相连还是分断,昆仑殿大体都可划分为七块;但如有人能够一眼看完其全貌,心里生出的第一个念头必定不是这样,而是一个圈加一个点。

由六块区域组成的圈,与一个面积与周围六块总和相当的点。只有来过这里并触摸到一定真相的人才会知道,那个点才是这里的核心,是真正的昆仑殿所在。

没有谁的眼睛能够看到那么宽,置身其中更无法想象脚下的厚重原来只是空壳,因此纵有修士遇到机缘撞入昆仑殿,通常也都在外围那个圈便会止步。这也就意味着,血域虽然存在万年,魔修也早已知晓昆仑殿存在,但其所进入的根本就不是。

血域开启一次仅五十年,以大修的速度而言,什么都不做、绕着这个圈子跑恐都有些紧;之所以能够发现它,是因为传送进来的位置并不固定,这么多次下来总有几回靠得比较近。昆仑殿远望如此醒目,想不注意到都难。

以整块大陆作为殿堂,昆仑殿壮阔无边,而其中秘藏的宝物更加难以估量,且多为沧浪星难得一见的珍品,甚至根本不可能在下界出现。进入血域的修士多为寻宝,能进入这种地方本就带着运气,哪个还愿意把时间花在赶路上?于是乎,很多人宣称自己进入过昆仑殿,事实也的确如此,然他们实际上进入的根本不是同一个地方,甚至不是同一个区域。

或许应该说,真正的昆仑从未被勘察,甚至没有留意到其存在。

直到有一次,某人从外圈某个专放典籍的密室内查阅到往日秘辛,才知道昆仑殿核心有一个叫做“真典阁”的地方,里面封存着魔族近乎所有种族的真法秘典,也就是最最完善的传承!

不用说,当这条消息被人带回后,魔宫震动,魔修震动,整个魔族为之震动。当然,所谓震动指的是高层,能够触及到这种机密的个个都是种族大能,非一般修士所能知晓。

傻子也知道真典的意义何等重大;一个最简单最现实的例子,当初圣族衰落,魔域之所以能够形成如今的格局,就是因为有一小部分真典被人在昆仑殿内找到,最终惠及全族。

按说文明向前发展,历史越长基础越牢固,时代越新人类才越发强大。然而修真世界却不能按照这样的规律去衡量,有太多东西需要长时间沉淀于一身才可造就,时代新意味着修行的时间短暂,无论如何都不能与那些万年、十万年不死的老东西相比。

至于沧浪星魔族,情形就更特殊了,整体而言,与生死大敌灵域斗了整整一万年,魔族步履维艰,整体一直呈衰弱态势。以魔宫为例,每任掌座接过权柄之后,首先要考虑的不是什么雄途大志,而是如何维持与灵修的均势,保护领地、魔族不被反攻清算。

原因当然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一条就是传承流失。因时代久远,新纪之战难以考证具体过程,但可想象的是,没有那支队伍出征的时候会把本族真典带上战场。于是当战事突然终结,飞升、也就是曾经连接上届的通道断开,流落异乡的魔族便只剩下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再后来,经历一番整合甚至厮杀,魔修由原来的入侵变成守卫,由军队体系改变为治理,又是好一番颠覆与遗漏;直到魔宫成立,诸多长老意识到需要考虑立足长存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各族的典籍整理与保护才真正开始。

到那个时候,所谓百族早已面目全非,不说精锐死了多少,有些种族干脆整体抹去,还谈什么传承。反之灵修当初被打得惨,高阶力量损失太多不得不退让,但其传承基本完好,只要有时间,慢慢总能恢复元气。

换个方式讲,假如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下去,灵修或许真有反攻魔域、收服失地的那一天。

即便不考虑这些,真典的意义也很重大。沧浪星魔族立足万年,听起来很长久,但与上界真魔相比连零头都算不上。所谓真典,乃无数万年间魔族代代积累、代代发展与创新的智慧总和,其价值珍贵,哪里是什么法器宝物丹药所能比。

这般情形之下,魔修、魔宫对昆仑殿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无论哪一次血域开启,所有进入血域的魔修都会被通知到,假如传送地点靠近昆仑店,务必务必要尝试进入,首要目标便是那些可能存在的真典秘籍。

“可惜啊,人欲总是先自身再他人,若真的能找到真典,哪个不是先考虑自己修炼,不至大成或者绝对没有希望的地步,谁肯献出来给别人。”

走在淡青色如玉石铺就的台阶上,林晚荣神情疲惫且有几分憔悴,自嘲说道:“我等这样做,算不算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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