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碗 初露锋芒 小试牛刀(2 / 2)
马周抬头再度打量了这位王爷一番,制定行动计划。本来是他的事情,没想到王轼越俎代庖。但有一点必须要承认,就算他来制定行动计划,也不外乎就是这个样子。看来。恭王殿下似乎是行家。
“至于第三套方案,最好是不用,动静太大。那就是。如果前两套方案都不能凑效,就需要枢密院派在西京的人援手了。”王轼看着地图,神色如常。仿佛在指挥作战一般。
“王爷,枢密院的人手,只有枢密使得到皇帝诏命才能调动。”马周适时提醒。
“我自有主张,这个你不必操心。现在你们要做地就是,把我的意思传达下去,让每一个人记熟成都的每一条道路。今天晚上养精蓄锐,明天一早就出发。”王轼挥了挥手,目光还是停留在地图上。
三人领命起身。马周站起来之后,看了王轼一眼,他心里实在是好奇,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恭王殿下,何以如此熟练?看他制定计划地风格。似乎是科班出身。
“我刚才就说过,人的好奇心是不得了的。现在应验了吧?”王轼虽然还是没有抬头,却已经笑了起来。
马周脸色一变,拱手道:“卑职知错。王爷早些歇息。”
“没事,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们是一个集体,互相信任最重要。”王轼抬头,马周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
“卑职想请教王爷,您的行动计划,卑职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思之再三,马周终究还是没有抵抗住自己的好奇心。
王轼微微一笑:“京师武备学堂,第五期,马军科。”
马周脸上立刻露出欣喜而又意外地神情,难怪!武备学堂出来的学生,绝对跟其他人不一样,光是那份骄傲与自信,就是其他人怎么也学不来的。自己就猜到这位王爷可能是武备学堂出身,果然不假!
“王爷,卑职倍感荣幸。武备学堂,第四期,杂科。”马周自报家门。
王轼颇觉意外:“
?那倒是本王的师兄了。”他居然冲马周拱手一揖,堂的规矩,哪怕你是王孙公子,进了武备堂就是学生,长幼有序,伦理分明,见了师兄要行礼。
“哎呀呀,王爷折煞卑职了!”马周迅速上前,双手作搀扶状。“卑职已经犯错了,再不敢多嘴,王爷歇着吧。”说罢,一步步向外退去。
“马周不是你的本名吧?”王轼突然问道。
“我们的姓名本也是机密,既然王爷过问,卑职不敢不说,辛弃疾,山东历城人。”马周说罢,又作了一个揖,方才退出房外,替王轼掩上房门。
王轼在武备学堂求学之时,知道学堂有五个科系。马军,步军,水军,内卫,杂科。其中水军是不在北京教学,而在海津镇(天津)。其他四个科系,光从名字就知道是干什么的,惟独这个杂科,谁也不知道培养地什么人才。
王轼曾经因为好奇,去观摩过杂科学生的训练,他们既不演练排兵布阵的战术,也不讲授历代兵法。最常训练的,就是徒手格斗,器械操练,甚至走飞檐,攀峭壁,易容改扮。很少看到他们用制式兵器,最多的就是短刀暗器。本来以为他们可能是要成为皇帝地侍卫,所以为了保密,笼统的称为“杂科”,现在才知道,原来就是枢密院地探子。
“嗯?毕业之时,朱武告诉我,我的成绩可列为五期学生之中第二名。第一名是第四期杂科的一名学生,辛弃疾这么年轻已经可以带队执行任务,难不成是他?”
正想着,门外响起敲门声,王轼警惕性陡生:“谁?”
“客官,给您送饭来老,如果不方便,小人给您放得门口要不要得?”这是掌柜地声音,一口地道的四川话。不知道为什么,王轼听到四川话总觉得有种亲切感。其实王钰就是四川人,所谓乡音难改,他来到这个时代,习惯了北方口音,但不时还是有乡音出口,皇子们从小受其影响,潜移默化中对四川话有一定的印象。
“不必,劳烦你送进来吧。”王轼说道。
门开处,五短身材的掌柜端着一般饭菜进来。不知道从何时,北方人开始叫四川人“川耗子”,这倒不是什么侮辱性的称呼,而是形容四川人象耗子一样,灵活,机智,带一点点狡猾,作生意头脑精明。大燕海商中,以前一直是幽云商人占大头,现在四川商人有后来居上之势,川人之精明,可见一斑。
“放在桌上就行,多谢。”王轼客气的说道。
掌柜的一边放下饭菜酒壶,一边笑道:“是还是北方来里客人,离天子近,对我这种人也讲礼数。若是那些走船里龟儿子,满口日妈捣娘。”
“哈哈,常年行走江湖,粗犷豪爽再所难免,何必计较?”王轼笑道,突然脑中一动,小声问道:“掌柜的,我怎么看着宜宾城里气氛不太对头?”
掌柜的突然抬起头,神色怪异的看了看他,放下饭菜,转身就走。王轼感觉不对劲,连忙叫道:“掌柜的,你不要怕,我们这些走商的人,最怕遇到麻烦。我就想跟您打听打听,如果有什么祸事,也免得遭殃。”
掌柜的停倒是停下来了,但一脸为难的看着他,王轼懂了,从腰意包里取出几锭银子:“出门在外,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掌柜的,帮帮忙,这几两银子请你喝杯茶。”
掌柜的回倒是回到桌边了,可看着那几锭银子,牙疼似的咂巴着嘴。王轼一皱眉头,这怎么回事?看到对方的眼神,有意无意的往自己腰间飘,他才明白过来。直接取出一张交钞,拍在桌面上,一百两。王孙公子的脾气这时出来了,一百两,给的倒是轻松,可一户农民辛苦劳作一年也没有这个数。
“算了,收起来吧。”万万没有想到,为赚钱为最高宗旨的商人居然不要钱?
“掌柜的,你这是……”王轼也没有辙了。
“客官,我看得出来,你们不是跑商里人。收老你里钱,我也麻烦,不如交个朋友。你们这群人里头,你还不错,我劝你小心到点。宜宾还算轻里,成都城头,都开始杀人老。你晓不晓得,当今皇帝老子里大娃儿就在成都,震不住。好老,哪儿说哪儿丢。”掌柜的说到这里,摆了摆手,转身欲走。
王轼一把拉住:“掌柜的,谁在杀人?凭什么杀人?没有王法吗?”
“王法?有啊,但莫得人守法。皇帝老子要让我们守法,你要让我们把肚皮吃饱撒!农民没得饭吃,官府还说要给皇帝老子的堂姐,啥子济安公主修坟,修祠堂,要摊派,要多征。修他妈卖麻批!日嘛死人比活人还重要唆?你要修嘛等到年分好,收成好里时候再修嘛,今年明明就欠收,水灾又严重,唉,老百姓最苦。”掌柜的倒似有几分菩萨心肠,边说边摇头,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说罢,叹着气步出了王轼的房间。
王轼呆立当场,他自小在深宫中长大,虽然知道明争暗斗这些东西,但父皇压着,母后管着,后宫还算太平,没见过血光。怎么堂堂西京,成都名城,会出这种事情?
浑身一个冷战,想到还在成都的汉王,王轼再也等不下去,饭也不吃,疾步冲出房间,来到辛弃疾等人住房外,急切的敲击着房门。
“王爷?”开门的正是辛弃疾,或许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应该叫他马周。
“不等了,成都局势恶化,我们连夜动身,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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