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失魂的翡翠李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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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阴冷了几日后,飘起了零星的雪。雪落下来,化成了露珠,粘黏在嫩嫩的草芽上,晶莹剔透。

为了避免和方就要开来的大股势力血战,宋仁生已宣决定:明天必撤离此地。

新房里忙得差不多了,连筱滢见天色不早,又着急山寨那边要拔营起寨,就代了陪嫁的小厮和丫头们,向干妹妹辞了行,离开了新房。走后新房里立刻净下来,紧绷的氛围也松弛下来。新娘子隔着盖头小声的问身边的陪嫁丫头:

“屋里可有李家的人?”

“没有!”丫头桂儿答道。

听见这样的答,盖头下的人似乎有些失落,同时也觉轻松,静静的坐在床边,许久也不见外头有人进来,连下人也不来一个。坐得有些脚麻手冷,就小心的搓搓手。丫头们早就沉不住气了,就埋怨道:

“小姐,李家大户?居然连礼节都这样差。你还天天说他们是大家望族,说他们是好人!这么天,连个人都没有过来的。哪里好了?简直太不像话了吧!”

丫头杏儿这样抱怨,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桂儿附和着,同时抖抖袖子,朝身边的姐妹,示意出去看看。们跑了一天,早就累了,李家也该来人慰问一下,居然把他们仍在这儿就不管了。

盖头下的人似乎明白这些人抱怨的心意,就道:

“你们去找找管家,让他们给你们排吃食和住处吧,顺让李家的人郭嫂和钱妈过来一下,对了,们来时让小厮端些炭过来。天怪冷的,暖炉里的木炭就要燃尽了。跟们说了后,你们歇息一下过来!”

丫头们一听,就纳闷这新人进门,怎么这样有心,连这家下人都这样楚,不过们跑了一天,累了,听到可以歇歇,就如获释跑了出去,哪有心追那些。

门外冷冰冰的,寒气直袭人面。寒气冲淡了喜庆气氛,红色的灯笼散发着幽幽的红,反而让人觉得加凄寒。们出了门,见到李家个人,都对着们躲躲闪闪,追过去问话,应都支支吾吾。们只好大大嚷要找管家,众人惧怕,就带们去找李顺。

李顺瞅着这些气势汹汹的丫头片子,就不耐烦,没好颜色的随敷衍们。不过终畏惧这些人的来,还是没好气的排厨房热了点剩饭剩菜给他们吃,又吩咐人去会女土匪的郭嫂和钱妈过去新房里看看。

郭嫂和钱妈听说女土匪让们去伺候,顿觉晦气,心中就没好气,两个人带了小丫头喜子和火夫张贵这边来,一走一愤愤不已,骂口不迭,丫头和张贵也在后头跟着帮腔,说着说着,他们不由得替气得连日不归的太太不平起来。走到门口时,丫头婆子们站在门口使劲压声音狠狠的对着屋里骂。骂后他们走进屋里,发现屋里无一人,这让他们忽觉毛骨悚然,连忙把东下。张贵把木炭加进火盆。丫头婆子把屋里稍微规了一下,就畏惧的急忙跑了出来……

瑞卿忽然觉得门外喊杀声一片,他兴奋的跑出去,大喊:

“玫兄——,玫兄——,你们可终于来了……”

然而没有人应答,到处也看不见一个人子,只有莫的喊杀声音充斥在气中。四黑蒙蒙的,充满了不可琢磨的乌烟瘴气,瑞卿仔细辨方向,却不道该哪里走,又似乎围到处是人,可是一个人也看不。他焦急而又无助,似乎又有枪声连响了起来,到处糟乱,到处漆黑……

瑞卿正在无助的挣扎,就觉得背后有人推他。他头,就见弟铭卿正在背后看着他,见他抬起头,弟问道:

“五哥,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嗯?嗯……”

铭卿喊妈洗了温水毛巾拿来给五哥擦脸。看着五哥擦脸后,他坐到他旁边说:

“累坏了吧。你这可是自己找的麻烦。这玫兄要是不快点儿来,你说这戏可如场?”

“你还好意说,谁你人缘太好,惹得我们跟在后边颠来颠去忙活。你说说,要不是你,我用得着唱这戏吗?是的……”

两个人正在相互埋怨,就听见外面有人奔跑声,心里不由得嘀咕:这是谁敢在家里这么肆,土匪入了门,家风立刻就带歪了?

门开了,冲进来的是李瑞卿的小厮李昌。李昌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声道:

“老爷——”

本来瑞卿就累了一天,加上提心吊胆的里外应付,现在见小厮举止这样不合府里的风范,就没好气道:

“停!李昌,瞧瞧你的样子,慌张么?让老太爷看见了,又骂我们惯纵下人。有么重大的事?你不能稳当点儿说。”

李昌喘了口气,听主子这样责怪,就停了停,抓了一下头皮,降声调道:

“老爷,老太太让你和老爷赶快去新房,那位,土匪送来的新娘子自杀了!”

“么?”兄弟二人同时睁圆了眼睛惊问。

李昌他们的神气和声音吓了一跳。稳了稳,然后又道:

“听钱妈们说,那个人是……是老爷没娶进门的张家的那位张白贞小姐!”

“么!”兄弟二人同时站起来,惊呼。

铭卿跨过来,揪住李昌衣领子,想问么,却又不道要说么,一把推开他就新房跑。

当兄弟二人奔到新房门前,就听里面哭声凄厉,好像二嫂季氏的声音最突出,哭腔里夹杂着对李家的种种抱怨。

还有婆子张妈妈边哭边诉说种种艰辛、种种不公,痛哭不已的替白贞鸣不平。

瑞卿走进来,只觉得屋里四处是黑魆魆的人头。屋子里站满人。看见他进来,大家就让出一条来。他顺着让出来的隙看见张白贞身穿红地绣莲的袄裙,披着背心式霞帔,头上戴簪红,红色金的盖头铺枕在脑后,看见神气淡渺的闭着眼,似乎是刚刚睡着了。他的眼泪不自觉的就涌出来,模糊了眼前的一切。模糊中,他看见铭卿不言语不语,跪在白贞身边,紧紧抓着的手。他走了出来,想起么,了个冷战,又转身,问神情沉滞的铭卿:

“山上可还有么人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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