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完全失重（2 / 2）

“因为么呀？”韩章姁快言快语的抢道。

“他……他见父兄惨遭毒手，气的！他气自己武不能血刃那些土匪，气自己文不能督促官府尽快尽心办案，气我们家侮辱……早又撞了一下……”

“你一天天的对着孩子的那些东，不是徒增烦扰吗？你眼前最要紧的是照顾好老四！”老太太手中拐棍敲地提醒四儿媳妇。

“……”屋子里一阵沉默后，是一片忍不住的哭泣声。

老太太似想起了么，把众位儿媳妇都到跟前来宣：

“你们个人去，把各屋里男人用过的东，不管是大人的还是孩子的，都包起来，藏严实，别在眼前！心里兴许会好过一点儿！我们在，家还在，日子要前过，不要朝后看……”

就在女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时，从屋外进来一个人，把站在门口的丫头吓了一跳，禁不住的尖出声来，惊得众女人都抬头朝这里看，也都顿时惊呆了：铭卿！门外的环笼罩着他。

所有人都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僵定在那里。

门口的人，走进来，见人人奇怪的样子，就道：

“怎么了？我是梅爵！”

女人们这开气息呼吸。

梅爵穿了一身利落的装走进来看望四哥，就见他双目微闭，不知他病情如，也不敢多说么，就轻声喊道：

“四哥……”

李儒卿恹恹的躺在床上，朝摆了一下手，没说话。他觉自己有些撑不住了，心里紧揪着骤然间离去的父兄子侄们，望官府能抓住土匪尽快给惨遭毒手去逝的父兄等众人一个可以瞑目的代，也好把他们的简易坟墓迁李家祖坟；又惦念母亲和众位嫂子、兄弟媳妇们的后生活依仗……

原本愁愤之事已经不胜其身了，这几天，又竟然添了一桩，那就是妹妹的婚事。妹妹到现在还不知道，有还琢磨着绣嫁衣饰。让李儒卿愁中加愁。

李丹姊坐在屋里静静的绣着，听说哥哥病重得厉害，绣针就不停的扎到尖上。焦心，一方面是为这个家。支撑这个家的唯一的一位男人要是也倒下了，以后母亲怎么办？众位嫂嫂女流之辈，一个个就知道争来争去的女人是靠不住的；另一方面则是为自己。按照婚约时间，自己用不了多久也要离开李家，到董家去了，那么如果四哥哥病个长短，那么自己的事可由谁去给张罗呢？

心里上八下，来看望四哥的脚也就勤快起来。

这天傍晚，夕阳的红色余晖笼罩着李家大院。走进四哥这一房，就见金红色芒洒在迎面的墙壁上，屋里听不到么声音，门里门外显得静悄悄的，透漏出有些荒寂的氛围。

轻轻地朝屋门走来，站到廊檐下，忽然听见母亲和哥哥的轻声谈话。怕扰他们，就站在廊檐下等着。无意中听见：

“还是跟说了吧！这样也好从新选择，不然就耽误了妹妹！”

李丹姊听到哥哥说“妹妹”两个字，不由得侧耳细听：

“只是丫头的脾气，看似没心没肺的像个假小子，实际上很是傲气，怕是知道了，也绝不会接的……”

“可是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现在不说，怕误了，虽然说了，也许也帮不了么！可就觉得了了一桩事情！这样也可就趁早重新找个可靠地人家，早一天有了可靠的依仗，母亲也就早一天心了。我也心闭眼了……”

“你这孩子，么闭眼睁眼的，别乱说，你就好好休养，反正董家已经退亲了。等你修养好了说吧！恰好，这几年，家里也不可以嫁娶！”

“不可以嫁娶只是三年的景，三年后还不是要面对……”

李丹姊也听不见下面的对话了，只觉得耳内轰轰作响，眼睛看么也不能中，不知所见是物，是怎么努力也没用。眼里没了色彩，嘴里没了味道，心也没了意念，手脚没了知觉……

李丹姊自杀了，诚如母亲所担心的，无法接这样的事实。李丹姊看到父兄们倒在血泊，倒在埋葬张白贞姐姐的山坳里，那一刹觉得这是由于白贞姐姐选择自杀所致，很不应该，很没必要，很伤大家。但是当听到董家解除了婚约时，是其的理解了张白贞的，觉得除了这样的选择，也没有别的路可走。李丹姊没有张白贞的柔弱，但却有张白贞的执着，甚至远胜其的刚烈脾性。

梅爵听说一个活生生的年轻生命就因为三纲五常选择了离，惊愕不已。来到“丹玉楼”，看着李丹姊，慨不已：

为么要执着？执着的意义在哪里？其实，应该好好地活着，大可不必如此。那么竟怎样的心态或者选择是正的呢？自己又该如选择后的人生呢？其实，以开阔的眼看待人生的目标，也许就会是另一番结局，但是，如能跳出迷茫、开阔眼，出正的选择？也许左右我们的东太多太多，本就无法预料来去从。如果张白贞选择了活着，李家男人们就不会骤然离，可是选择了离去……如果李丹姊选择了活着，那么的人生将会面对诸多新的选择……也许们对于新的选择，已经不屑了或者不敢了。那么新的选择谁者对？又谁者错？迷茫是永远的吧……。

梅爵望着这位足不出户的金小姐淡然的面庞上残留着哀伤的遗憾，忽然间觉得人间最简单的选择是选择生还是死，然而让人最无奈的选择是选择如生，让灵魂如正正的洒脱不羁的生……

董家尽管知道李丹姊为此自杀，但也没有来人悼念或者有点儿么表示。董宏阅在知道家里给他退了亲，心中有些诧异。但是当他知道时，亲已经退了，就如当初定亲一样，只是事后通知了他一下。在家长面前，晚辈不过是傀儡，甚至是蒙在鼓里的傀儡。当他听到下人窃窃私语李丹姊的离的传闻又惊又叹。他对人间有这样一位未曾谋面的女子为自己付出生命怅然不已，为这样一位女子如此执着自己的内心而慨不已。他想也该为些么，但是无论么，已经都不知道了，他所作的还会有意义吗？他不知道在这个家里如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但是他知道家族里对门第、风水、家是其的讲；他也知道这是这个家族的权力，在不告诉别人的情况下，却蛮横的左右别人的决定，不是执行或者尊重别人的决定。竟该如走出这个家族，找自己，他日夜想。终于，在一个风晴日明的早上，断然离开了家大族，走向军旅生涯，开始了自己可以自我选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