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话』 重伤归(1 / 2)
血腥味充斥在室内,晕染着极道分子的可怕与可泣,苏三被赶进了恐慌的死胡同里,已分不清是担心还是心有余悸。
曾患过自闭症的人,都在封闭的世界里藏着一座“不灭真身”。
他们因孤独而强大,能将七情六欲揉散消化,只要紧闭心门,外界的危险便可清零。
苏三在无所适从中选择了这条旧路,遁逃进了心灵深处,在绝对真空的世界里,寻求安宁和勇气。
那沉重的身体,冰冷的前额,无不宣告着生命迹象的微弱,白九棠的心跳一拍接一拍,就像倒计时的秒表,不知何时停歇,也许尽头就在下一秒。
感恩的数着他的心跳,苏三紧绷着身子祈祷。忽然间被一个莫名的念头笼罩:不管她的评弹唱得多红,有多少人追捧,都不过是虚晃花枪、一场烟云。如果白九棠真的死了,她没可能在民国生活得很好。
“杜老板,九爷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去医院行吗?”忧虑漫过了鼻息,逼她不得不抽身而出。至此却发现已然能从容面对。
杜月笙掠起一丝苦笑:“你不应该不知道吧,九棠犟得跟头牛似的,从来不肯去医院。不过你放心,老朱既是自己人,医术也很好,真到了哪一步,我自然会安排的!”
“可是九爷受的是枪伤!”
“老朱是柏林医科大学毕业的,选修的正是外科。”苏三执拗的追问引来杜月笙的侧目,那回答显得有些对不上号。
说罢他从斗柜里拿出了一个硕大的医药箱,蹲下身来悉心为白九棠处理伤口,暂时为他止住了血。
收拾着药品、棉纱,这位大亨忽而怔怔的笑了:“看得出来你很在乎九棠,这让我感到高兴!毕竟这份执着不容易!容不得半点辜负。”
辜负二字在苏三心里戳了一个洞,呜咽滚过了一阵愧疚的风。
一个短衫男子应许进入,从端来的水盆中打了两条湿毛巾,苏三接过手来为白九棠蘸了蘸额头的冷汗,同情和内疚交织在一起,顿时令人感到有些窒息。
男子将另一条毛巾恭敬地呈给杜月笙之后又悄然退了出去,仿佛不曾进来过一般了无声息。
杜月笙阴沉的擦着满手的血迹,眉梢燎着隐约的暴戾。他步入办公桌后缓缓坐下了身。豪华的老式电话被指头拨得咔咔直响。
室内顿起森冷的指令:“告诉码头上的人,但凡日本人的船要卸货,就宣称工人ba工,无劳力可用!”
与倭寇对持可是大事,闹大了便不可收拾,杜月笙摆明了要替白九棠出头,苏三的心间浮起了一丝感动。
倭寇侵华暴行,在每一个国人心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苏三的历史成绩平平,学这一章的时候却特别用心。
民国初年,日本尚在蓄势待发中,以发展经济为主要目标,在上海沪东和沪西地区开设的纱厂,是日侨经济的主要支撑。全部运用了最先进的设备,高出日本国内水平很多,是“世界棉业史上罕见的大转移”。
早在同治年间,日本人便开始侨居上海虹口地区,同年上海公共租界当局开始在虹口区内越界筑路,虹口地区被非正式地纳入公共租界管辖范围。
光绪二十五年,原英、美公共租界改称上海国际公共租界,日本等国开始参与租界管理工作。次年,公共租界被划分为北、东、中、西四区,日本侨民在北区和东区占有优势地位。
此后日本义勇队加入了上海义勇团(万国商团),成员由一百二十名日侨组成,一度解散,光绪三十三年重编。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有军官三人、队员一百人。一·二八事变后,日本义勇队在日本海军陆战队的管辖下参与镇压中国抗日人士。
1916年,因日侨增加,公共租界工部局巡捕房始任用日本人巡捕三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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