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魔鬼树（下）（1 / 2）

 看到昏倒在树下的罗汉文他们时，老者感到很是惊讶。但是很快就和孩子一起往他们嘴里涂抹了一些秘制的膏药，将他们唤醒。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在这里。

罗汉文四人被救醒后，头脑昏沉，全身乏力。那棵树像是从他们身上吸走了活力，使他们虚弱的卧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也无法言语。

老人这时脸上忽然露出一种难言的惊喜，他看出了树的神奇。拉着小孩匍匐在树下，以头触地，摊开双手触摸着树根，嘴里念念低语，祈祷道：“天神光辉的使者啊，生命不竭的源泉，请听一个垂暮老人对你发自肺腑的赞扬。在这世间没有什么能比你更加让我渴望，在你面前，时间之河都不再流淌，结成冰霜。你是大地的心脏，生根在永生的土壤。请您怜悯一个可怜的沧桑老者，施舍下一颗果实，或哪怕是果子里的一滴甘露，来挽救一个即将枯竭的心田。为此我愿意为您的宽宏奉献上一切。”

那棵树的枝桠在祈祷声里摇曳了一下，从繁茂的树冠上落下了一片绿叶，正好就落在那个明眸大眼的孩子头上。老者瞬时间愕然了，她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再明显不过的征兆了。

她的祈求得到了回应，而达成心愿需要奉献上这个孩子！

不能！老人惊恐的拿掉孩子头上的落叶，满眼流露出绝望的神情。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支持她活下去唯一的希望，是她生活的依靠。老人相信，如果失去孩子，自己将很快死去。天真无邪的小孩眨着明亮的双眼望着惊恐不安的老人，他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罗汉文，金纲山他们四个人眼瞅着一场即将发生的悲剧，心头压抑着一股难言的沉重，默默看着祖孙二人的表演，一出活生生的戏剧。

老人还在为自己的奢望犹豫，她一手伸向树冠，一手紧紧搂抱着孩子，落叶还捏在这只手里。

树上一颗离地面最近的果实裂开了，从里面流下一滴像血一样浓烈的汁液，落在了老人干燥枯瘦的手掌中。老人无法抗拒汁液的诱惑，贪婪的在手掌上吮吸着。在那一刻，她，放松了，揽着孩子的手臂。

她手中捏着的青翠落叶也变成了枯黄，又重归在树的根部，树上开裂的果实合拢，契约完成。

在一片浓重的光影里，衰老如风中残烛的老人恢复了青春。时光在她身上倒流，她变回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在摇曳不定的光影里，孩子的身影开始渐渐模糊，一声轻微的响声过后，树和孩子都消失在朝露的晨曦之中。

天空的雨已经停了，朝霞追逐着红日。女人抚摸着自己细腻光滑的手臂惊喜交加，喃喃自语，忽然她恍顾四周，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悲痛的喊到：“穆萨，我的小穆萨，你去了那里？”然后发疯一样跑下高坡，逃进茫茫荒野深处。

眼前上演的一幕让罗汉文他们四个冷汗直流，初生的朝阳也不能温暖他们体内，冰凉的血液。

扑通，扑通……腾腾腾腾，逐渐加快的心跳才将他们解冻，四个人呼出一口长长的闷气，大叫着从地上蹦起来，相顾失色。

“这，刚才……”罗汉文用压抑，变形的声音说着：“那个老人，那个孩子，他们……那棵树？你们……啊啊啊……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