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情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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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侍卫道:“那奴才就送王爷和阿哥到圆明园去吧。”

胤禛冷然道:“不必了。我和十七爷一起过去。”

几个侍卫便向胤禛等人告退。瞧着面色如冰的胤禛,我心想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便悄悄地挪到几个侍卫身边,打算浑水摸鱼,趁乱逃脱。

但天从人愿这码子事在我身上从来就没发生过,此刻也不例外。胤禛一眼扫向我,当即吓得我石化,呆立当场。胤禛冷笑道:“你不留下,要我自己照顾弘历不成?”

和十七,弘历交换了一个难兄难弟的眼色,我认命地拖着脚跟着胤禛去了圆明园。

到了圆明园,还没来得及接受胤禛的再教育,就因为戴铎和年羹尧来了密信,胤禛便和十七一起去了书房。我和弘历暂时松了口气,两人先去洗了个澡,跑到碧池苑纳凉去了。

许是一天太累了,我和弘历坐着坐着就东倒西歪地靠在贵妃椅上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十七摇醒:“月喜,起来了,四哥要见你呢。”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欲罢不能,不耐烦道:“我没想见谁,别闹我睡觉。”

突然被人一把拉了起来,我困难的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胤禛正冷漠地看着我,眼神中不带一丝感情。我不禁有些畏缩,努力想抽回被胤禛握得生疼的手腕。

胤禛放开我,丢下一句话:“到我书房来。”转身拂袖而去。我从没见过胤禛这个模样,不由得胆怯地望向十七。十七却神秘地笑道:“放心去吧。我保证四哥绝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尽管去吧。”说完,将熟睡的弘历抱起来交于立在一旁的胜文。

而胜文在离去时也冲我笑了笑,仿佛与十七早有默契。那我应该没事吧,带着十七的保证,我笑嘻嘻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一进去,才发现情况不妙,里边的气压是相当的低啊,让我呼吸都有些不自在了。而胤禛背对着我,一言不发,整个房间里沉默的可怕。我只得强笑道:“四爷您唤月喜来,不知有什么吩咐?”

“吩咐?我敢对你这个巾帼女侠有什么吩咐?!”冰冷无情的声音让我对刚才十七的胸有成竹全盘推翻——这还叫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话,那我就不知道他真要对我怎么样的话,是不是就得把我推到菜市口斩首示众了。

当是当了这么几年忍气吞声的宫女,可我好歹也在21世纪接受了二十多年的现代教育,再加上自以为老四对自己情深,一急之下便回道:“难道见死不救?难道任她遭人**?难道那易半城就惹不得?难道我做的不对?”

也许从来没人敢这样和胤禛顶嘴,他拂然怒道:“那你想到过弘历的安危没有?是我真的太宠你,对你太好,才让你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我不加思索便道:”十七爷他们就在一旁,决不至于会伤到弘历。就算有什么事,我拼死也会保护弘历的。再者说了,你们爱新觉罗家的才是人,我们汉人就不是人,就可以任人欺凌?“

“汉人?你是汉人?!”胤禛颜色转为冷洌,“你骗我?”

我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大吼道:“汉人怎样,满人又怎样?你别忘了,这个江山就是你们满人从汉人手中夺来!我也不会忘记,嘉定三屠,扬州十日!”

一把明晃晃的青锋剑抵在我的脖子上,胤禛拿着剑指着我森然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眼泪无声的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剑刃上。望着这个我深爱的男人,为他放弃了现代生活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他他拉。月喜,汉名宁雪。”

剑锋晃动,颈边一痛,一股热流顺着脖子流到衣服上。我却只是笑:“爱新觉罗。胤禛,原来书上说的都是真的。”

胤禛回手一掷,利剑钉入墙柱。我凄然地笑看了胤禛一眼,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假的,什么都是假的。几载的情意越不过满汉只界,无数的相思比不过江山大计,自以为是的感情,我一个人的付出换来了一道伤口。宁雪,你在妄想什么,妄想一个冷面无情之人把你看的比江山重,比亲儿重……不可能,永远不可能,人都是自私的,换做是我我也不可能。我能怪胤禛吗?我不能,我不怪他,老天爷给了我这几年我已经够了,也应该知足了。我虽爱财,却从不奢求。仰天笑笑,宁雪,你是个坚强独立的现代女子,不是那些只懂得三从四德的小脚女子!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园门口,园门的守卫认得我,知道我以前过来的时候晚上也经常一个人溜出去,并未留难我,我就这样恍恍惚惚地离开了圆明园。

伤口处的血一直不停地流着,染红了半边衣服,我渐渐觉得头重脚轻起来,走着走着便一头栽了下去……

当我昏迷了几天之后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的居然是香儿憔悴的面容。见我醒了,香儿高兴极了,又是给我熬粥,又给我喂我,但绝口不提问我受伤之事,怕勾起我的不快。

环顾四周,破败的房屋,漏风的墙壁,简陋的家具,隔壁关老爹(香儿父亲)的咳嗽声。鼻子一酸,摸向腰间,才惊觉什么东西都放在圆明园了,身上只得一个从十四那里嬴来的玉佩。低叹一声,将它交于香儿:“把它当了吧,补贴下家用。”

香儿想要推辞,我已笑道:“我在你这白吃白住白用的,你倘若不收的话,我只好走了。”

望着香儿的背影,想起紫禁城里我窖藏的几大箱金银珠宝,特级文物,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拿回来。肯定不能去找十七,找他我等于自投罗网。可惜十三不在,要是十三在身边,他无论如何也会帮我的。

越是要回避,胤禛的影子越在脑海中萦绕不去。他虽伤我至深,但只怕我终此一生,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好一阵,蓦然发觉香儿已经出去好久了,该不会出事了吧?

很乌鸦地想象香儿又遇上了易大少,或是被人抢劫,或是遇上了小偷……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上德妃赏的珍珠耳环,苦笑一下——想不到我敛财多年,现时身上剩下的却不过一副耳环,一块玉佩而已,还都不是胤禛送的。

这时,房门被推开,香儿领着两人走了进来。我警觉地看过去,十四阿哥胤祯!他怎么会在这里!?

香儿红着眼睛走到我床边道:“姐姐,我拿着你给我的玉佩到当铺去的时候,老板非但不给当,还说是我偷他的东西,要打我。幸好这位公子经过救了我,还拿回了你的东西。公子说玉佩是他送给姐姐的,我便带他来了。”

十四低声吩咐了几句,后面的那人便上前来为我诊脉。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向十四说道:“这位姑娘的伤口幸得不在要害,伤势并无大碍。只是流血过多,身子极弱,需好好调养一段日子方能恢复。”

我感激地望向十四,他只是笑:“别多礼了,安心躺着吧。”

我抓住十四的衣襟说道:“十四爷,月喜求你,您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月喜的事儿。”

十四转身向大夫说道:“你开好方子,让香儿跟着你去拿药吧。”

大夫和香儿出去后,十四坐在床边道:“你不是和弘历在四哥的圆明园吗?怎么会……皇上还挺记挂你的。今天我去请安的时候还提起你呢。”

我心想胤禛并未将我离开的消息传出来,自己也不便多说,只得摇头不语。十四又道:“这里环境恶劣,你哪能在这养病。到我的别苑去住几天吧,伤好了再做打算。”

我点点头又欲言又止,十四笑道:“还有什么话一起说吧。”

我这才说道:“求十四爷把香儿和关老爹一起带走,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之处吧。”

十四应允后,我就和香儿父女一起到了十四在京郊的别苑。<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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