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绝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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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如胤禛所说,这场清算才刚刚开始。

二月,将允祀及允祀同党除爵,拘禁于宗人府。

五月,派兵提解允禵来京,将他与其子禁锢于景山寿皇殿。将允禟易名为塞斯黑。

六月,由诸王大臣议允祀罪四十款,允禟罪二十八款后,诏告天下,颁示朝野。

八月,允禟病故。

九月,允祀病故。

这期间,胤禛颁下长篇谕旨,历数允祀为首的八爷党各大罪状,杀鄂伦岱,阿尔阿松等允祀亲信。将一大批允祀的门人,党羽削爵,监禁。

夜雾笼罩在紫禁城,夜色浓,雾气淡。寂静庄严的紫禁城似充满了森森杀气和令人不寒而栗,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可是在这样的夜晚,胤禛却难得的熟睡了

刚跨进里间,就见着弘历正坐在桌边狼吞虎咽。走到他身边说道:“四阿哥,可不可以稍微保持一下你在宫女里的良好形象?不要一到我这来,就只会吩咐喜蝶她们给你端吃的。”

弘历死不松口,含糊道:“月喜,可我真的觉得在你这边吃东西要香些啊。”

不禁笑道:“四阿哥,你今年也十六了吧。皇上连亲事都给你订下了,十一月就成婚,理应迁出宫独立门户了。到时,你又怎么办,不可能再三天两头地往我这来蹭饭吧?”

弘历终于叹了口气,抬头望向我道:“月喜,我还不想结婚,何况我也舍不得你啊。”

郁闷地看着面前的俊朗少年,我的小四啊,一转眼都这么大了。你可知道,月喜我原本是HC你的,可你老爹的魅力也不逊于你,加上时间实在配合不上,我也只得忍痛放弃你,移情别恋了,自己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弘历懒懒道:“月喜,你见过那个富察氏没有,长相如何?”

我摇头道:“你该去问十七爷。这京城里,哪家姑娘容貌如何,性情怎样,恐怕没有他这个风流王爷不知道的。”

弘历却忽道:“月喜,你家里还有没有没出阁的侄女,表妹什么的?”

我瞪他:“干嘛?打起我家的主意来了。”

弘历耍赖:“月喜,你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就喜欢你。但我也不能叫阿玛把你让给我吧?”

差点想一头撞死,这个乾隆是低能还是弱智,这种话也敢说?呻吟道:“老天爷啊,求你打个雷下来劈死这个害人精吧!”

弘历不以为然:“有什么,阿玛也知道我喜欢你,可他也没说什么啊。”紧接着又道:“月喜,真奇怪了。我小时候在乾清宫遇见你到现在,你真的没有太大变化。我额娘还叫我向你打听你时间怎么保养的呢?”

我笑道:“哪有什么秘方。不过每天记得喝上八杯水,多做做运动,别老呆在屋里不动。”

弘历又突然问道:“月喜,你最近有没有听到过我三哥的消息?”

“弘时!怎么好好的问起他来了?”

弘历显露出他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沉重:“三哥被过继于八叔为子,从宗法上讲,他与阿玛已无父子关系了。现今八叔削爵革带伏法,三哥也随之被逐出皇族,禁锢宗人府,日子艰难。我不知道所为何事,但无论如何,他始终也是我三哥,怎能人心见到他如此境地。”

看着少年老成的弘历,心道你又可知你老爹如此对待弘时,不惜背上骂名,还不是全为了你。

弘时作为侧福晋所出的皇长子,地位确实高过弘历。只要他活着,始终对弘历的储君地位构成威胁。即使弘历日后登基,洋特无时无刻不存在着夺位隐患。

胤禛从自身经验中总结中明白,与其兄弟骨肉相残,不如自己先痛下决心,为弘历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先将弘时驱逐出宫,交于死对头允祀收养,与弘时便已断绝了父子关系。继而,借处置允祀之机,将弘时一并削去宗籍,从玉牒中除名。不再承认他是爱新觉罗的子孙。偏偏弘时也因失宠于父,在彻底绝望后铤而走险,加入到胤禛政敌允祀的营垒中对抗胤禛,更是让胤禛愤懑且忧惧的事情。

依胤禛的个性,他绝不会因为顾念父子亲情而手软,他只会不择手段,坚决维护他所认定的弘历的地位。在我和弘历这次的谈话后没多久,即雍正五年八月初六,胤禛以弘时年少放纵,行事不谨为由,赐令其自尽,时年二十四岁。

也许这段时间令人不快的事情实在太多,因而在十一月,弘历成婚之事才稍稍为今年添上了一丝喜色。

胤禛为弘历所册的嫡福晋富察氏是察哈尔总管李荣保之女,据说容貌秀丽,性格贤淑,知书达礼。(我猜历史上对这富察氏的记载还是比较中肯的。她八成也还有点道行,要不然她三十七岁亡故之后,乾隆不会对她恋恋不忘,大书爱之挽歌哀悼她)

新婚燕尔,成婚后的弘历除了富察氏到养心殿请安的时候我见到过几次外,再没有像以前那样有事没事跑我那去了。一时间还真难接受,望着漆黑的夜空长叹一声。

本以为内忧外患已除,胤禛和十三他们都可以松口气,好好歇歇了。没曾想,这局势安稳了不到一年,风波又起。

已近子时了,但养心殿仍旧灯火通明。胤禛与十三,已晋为亲王的十七还在议事。

十七恭声道:“湖南人张熙投书,策动川陕总督岳钟琪谋反。岳钟琪已将张熙锁拿。审讯知是由其师曾静所指使。如何处置,还请皇上示下。”

胤禛皱眉道:“入关都一百多年了,还在反清哪?让岳钟琪将曾静,张熙提拿至京,由九卿会审。”转向十三道:“那噶尔丹兵乱,你和张中堂商议的怎样?”

靠在软椅上的十三看起来仍虚弱无力至极,听见胤禛问他,低咳了几声才道:“臣弟与张中堂的意见是让岳钟琪,傅尔丹率军从北、西两路征讨噶尔丹。他们二人带兵多年,经验丰富,且对朝廷忠心耿耿。由他们率师平乱,应当无碍。”

胤禛点点头后有些忧心地看着满面病容的十三:“老十三,你的病又犯了?明儿个再让太医瞧瞧看。”

十三强笑道:“我这身子几年都是这模样,也没见着有多大的不妥。四哥不必太过挂心,您的身体方更紧要些。”

胤禛便道:“那就到这儿吧,你们也跪安歇着去吧。”

不久之后,投书策动岳钟琪谋反的曾静,张熙被捉拿到京。自供是因读了已故文人吕留良的著述而陷于狂悖,才有此大逆之举的。但胤禛并未处死曾静二人,却亲著《大义觉迷录》,颁发各州县学,并令二人随书现身说法。这件事似乎就此已然结束,但雍正朝的文字狱由此拉开序幕,掀起滔天巨浪,让无数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当朝明诏斥责吕留良后,胤禛又命臣工议其罪。后治吕氏不敬“思想罪”,把已故的吕留良及其长子吕葆中开棺戳尸,次子吕毅中,弟子严鸿逵等多人判斩立决,子孙辈全部流放宁古塔。(治吕留良罪一事发生于雍正十年,此处为行文方便,将其提前)

当这场文字狱的血雨腥风逐渐散去之时,主办此事的浙江总督李卫回京述职了。

在浙江当职的这段时间里,除了吕留良事件外,李卫所办理的最有名的事便是查抄江宁织造曹頫和其亲戚李熙。我在得到这个消息时,第一个想法就是,若是当年的曹家未曾被抄,那会否还有那部中国四大名著《红楼梦》的诞生呢?

从熹妃那里回到养心殿时,李卫已向胤禛汇报完了工作,正努力地规规矩矩地端坐于胤禛下方接受教诲。怕是难得这么正经过,听见有响动,望见是我,立刻如逢亲人一般对我挤眉弄眼,大有求我帮他脱离苦海的意思。

心中暗笑,将手中的茶点放到茶几上道:“四爷,别老顾着说话,吃点东西吧。李大人也用点吧,累着了你,皇上也心疼的。”

胤禛无奈向李卫道:“瞧见没有,这月喜的性子就和你差不多。最受不了说教,你还能在朕面前装装样子,月喜是连样子也不耐做的。”

李卫感激地朝我一笑,便伸手抓向盘中的茶点。见茶点已经进了李卫的嘴,我才不紧不慢道:“李大人,上次你献给皇上的波斯奇香可还有?再拿点来给月喜见识见识吧。”

果然,李卫意料之中地被茶点呛得咳嗽连连,赶忙去抓茶杯,又被我抢先一步将茶杯拿走,李卫只得哀怨望住我做乞怜状。当着胤禛的面,也不敢使劲咳嗽,眼含热泪深情看着我,挣扎道:“咳,月,月喜常,月喜常在,您就行行好吧。”

把玩着茶杯,哼,敢阴姐姐我,我早给你记在账上了,就等着今天报仇呢。面上仍笑道:“李大人,您也忒见外了。您和皇上交情那么好,什么好东西全往皇上那送去了,皇上他会救你的。”

见求我无望,李卫转向胤禛求助:“四爷”

坐山观虎斗观的正起劲的胤禛将手边的一个瓷杯递给李卫,李卫看也不看就往嘴里倒。马上就“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惨叫道:“我当酸梅汤呢,原来是药啊!”

我笑**地冲李卫道:“还总督呢,还封疆大吏呢,可惜我一大早起来亲自熬的凉茶了。不过李大人放心,虽然味道不怎样,不过降火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李卫一把抱住胤禛的腿就干嚎起来:“我的四爷啊,想不到您就过的这日子,天天喝这玩意。”又盯了我一眼道:“四爷,还是浙江姑娘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奴才下次会记得挑几个美女中的精品来侍奉您的,您暂时先忍忍吧。”

胤禛笑道:“被耍横了。告诉你,说到耍横,月喜认第二,就轮不上你认第一。快起来吧,这样子哪还像个二品朝廷命官。”

我冷哼道:“浙江姑娘?李大人,你放宽心,你送两个进宫,我就能赶走一对;你送十个进宫,我也有办法赶走五双。要不要试试?”

李卫从地上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笑道:“和常在开个玩笑嘛。当年在京城初见常在时,四阿哥还是个小孩子。现下,四阿哥都已成婚了。常在却还没多大变化,特别是这性子。在外边也跑了这么多年了,也还没遇见过常在这般独特的女子。四爷身边有常在,奴才在外面卖命也安心啊。”

胤禛笑向我道:“看看,这见风使舵你就比不上李卫了。”

将手上的茶杯交还于李卫:“李大人,对不住了。只是上次那波斯奇香我的确好奇,还请告知。”

李卫方道:“咳,那哪是什么波斯奇香,也就杭州顶级窑子里的催情剂。千万别小看它,就那么一小撮,好几两银子呢。”

斜眼看向胤禛——四爷,这就是你的好李卫干的好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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