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探索的终点 下（2 / 2）

邪苴隆说，人各有吧。

伙计觉得老是闲扯没意，赶紧切入正题，想成这桩生意，一本正经地说，兄弟啊，说句实话，这个丝绸啊，上等的丝绸，背面绣阳，里面呢，绣的是月亮。记倒了啊。中等的丝绸，背面绣的是白鹤，里面绣的是杜鹃嘛。第三等丝绸呢，里面绣，有春盛开的图案呢。老哥我这里的这三种丝绸，绝对比人家好得多，货价实，绝对货价实。我说啊，兄弟，是你自家驮，还是帮你送？

邪苴隆说，老哥，说句实话，我不买卖，我来这里，是想寻贤人。能沽洛姆嘛，人如繁星，多如地上草，你可认识几个贤人不，你可道谁人贤？要是老哥子告诉兄弟我，谁是贤人，兄弟我定当重酬。

伙计搔搔脑袋，说，不瞒兄弟，在能沽洛姆地盘上，丝绸艺人十，个个同我熟，可是，要问哪个是贤人，这个这个，我就不道。常言说得好，猛虎卧山，蛟龙藏底。在这大街闹里头，怎么会住着贤人呢？我劝兄弟一句，前走，赶快头，因为你前走也是白搭。唉，我说，兄弟，你要买丝绸，就在老哥我这儿买吧，绝对比人家货色好、价钱！包你满意。

邪苴隆见问不出贤人，就作丝绸作坊伙计，到处继续听。他又在另外几家丝绸作坊听，那些丝绸作坊，一家比一家热情待他，可是，一问到谁是贤人，就全都答不上来。

邪苴隆并不灰心，他到城中铁街区的铁作坊，继续听，可是，伙计们都说，铁艺人十，个个同我熟悉，可是，他们都不是贤人。贤人，那可不是平凡人，贤人有经天纬地之神鬼莫测之术吞吐乾坤之气包罗万象之，哪里是这种闹里能够轻易找到的！

贤若渴的邪苴隆在能沽洛姆城中寻找十余天，未果，于是前德晋洛姆。

德晋洛姆乃制作铜的著城。邪苴隆想，德晋洛姆人如潮，人多之地，就有可能寻找到贤人。

邪苴隆在那些铜作坊间走来走去，然后，他不慌不忙地在一家铜作坊前留，跟伙计攀谈起来。

邪苴隆说，老哥，你在德晋洛姆生多年，见多识广，见过的和听说的人和事肯定多如牛毛。

伙计自豪地说，那是那是。我是地道的德晋洛姆人，实在这个大地方见识过很多人，也听说过很多事。这个嘛，要摆谈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不过，哪行，钻哪行，我所结的朋友，主要就是铜的匠人。

伙计见客用心地听着，就见缝插针抓紧推销自己的铜，神秘兮兮地说，兄弟啊，我给你讲。德晋出的铜，质量最好的是青铜，次一等的是红铜，次一等的嘛，那就是白铜。鉴的方法，青铜现日，它的反就像阳。红铜现月，它的反就像月亮子。白铜银晃晃，是说白铜发出像银子那样的。那么，铸祖摩像，必用青铜，这样铸出来的像有发号施令的神威。铸摩叩像，就得用红铜，这样铸出来的像有权势显赫的摩叩形象嘛。铸摩像呢，用白铜，祭祖场面大，摩识多。兄弟，我的铜价钱最公道，我的铜质量最地道，是你自家驮，还是帮你送？

邪苴隆说，老哥，我不买卖，我天来，目的是寻访贤人。听说德晋洛略是藏龙卧虎之地，此处人杰地灵，所以，我不远里来到德晋，寻访贤人。老哥可认识贤人吗。

伙计说，铜匠人十，个个老哥子我都熟悉，可是若问谁人贤，这个我就不道。也不是不道，其实是没有贤人。常言说得好，出良材，人不露面。热闹的街，不会住贤人。兄弟，我劝你前走，赶快头吧。闹之中，哪有贤人。我劝你还是去处寻找。。

邪苴隆走闯荡已久，寒来暑，到蹉跎岁月一事无成。他不是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走，而是按照鲁补八鲁旺的线，到过东方青帝国，到过方赤帝国，到过方黑帝国，也到过方白帝国，最后，他的目标，自然是中部的中央黄帝国。在邪苴隆生的时代，中央黄帝国是楚哪蒙国，也就是汉语所称的夜郎国，其都城就是米雅洛恒博山处的可乐洛姆。

当邪苴隆风尘仆仆走进可乐洛姆这座中央大城的时候，他仰天大笑，有触地呐喊，策举祖啊，原来我探索的终点，正是我出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