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1 / 2)
韩定军的侄儿韩闯这个人段虎是认识的,而且很早七年前单骑过靖州的时候,他就是那一队商队护卫之一,这人作战极其勇猛,但就是性格莽撞了一些,而且不太愿意动脑子,只能算是一员先锋猛将。段虎曾经想过将他调入苍陇,让他在京师当个守城门的将军,但韩定军知道自己这个侄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绝对不适合在苍陇王城那样的地方生存,于是便回绝了段虎的好意,将他带在身边当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召勇校尉。
韩闯被供奉楼高手领了进来,段虎在吩咐堂内两名捍死亲卫下去之后,抬头看了看韩闯,虽然已经七年了,但是韩闯的样貌体形依然没变,脸上的皮肤依然是那么黝黑,这可能是因为他这七年跟着韩定军在北疆待着,就如同在靖州一样都是在草原上讨生活。
“末将召勇校尉韩闯叩见汉王。”韩闯为人虽然憨直,但并不算是傻,进来之后,见到段虎,连忙下跪行礼。
“召勇校尉,不必多礼!”段虎淡然一笑,起身上前,将其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说道:“你和我相识也有七年,算是一个老人,这样的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末将多谢王爷恩德。”韩闯也不推脱,抱拳道谢。
段虎示意其坐下,而后做到他的旁边,关心的问道:“对了,你这些年在北疆还习惯吗?如果不习惯的话,就跟我说一声,我把你调到苍陇来,那里可比北疆繁华多了。”
“不必了,王爷!伯父说我这个人太笨了,而且嘴上没把门,容易得罪人,不适合在苍陇王城任职。”韩闯直言不讳的说道:“而且末将在北疆也过得很好,跟靖州一样,每天就是骑马练兵,闲暇的时候还会和当地的异族牧民出去打猎,唯一的一点不好就是那里冬天的气候太冷了,那些牧民所穿的兽皮又重又不保暖,每年的冬天北疆各地都会冻死人,要是中原的棉花能够运点到北疆来,可能就会好多了。”
段虎皱了皱眉头,虽然这样的政务他很少处理,全都交给了下面人,但是他依稀记得去年还有一份奏章里面说并州和靖州所产的棉花屯积过多,只能贱价卖出,现在听到最需要棉花的北疆竟然没有棉花买,于是好奇的问道:“怎么?北疆没有中原的棉花卖吗?”
“有!但大部分都是一些黑市交易。”韩闯也没做多想,直言说道:“七年前,苍陇就颁下了北疆的商贸禁令,禁止一切商业贸易,一切民用物资都由中原配给。但是这些配给却又只能解决温饱,所以有不少的中原商贩偷入北疆,运送一些棉花、盐茶等民用物资到北疆来高价卖出。”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段虎皱了皱眉头,这条禁令他七年前的确是颁布过,当时是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来对北疆各地的牧民进行集体管制,但是因为种种原因第二年就废除了这项禁令,没想到这项禁令到现在还没有接触,而且其中似乎还有人利用这条禁令谋求私利,于是又问道:“你们既然知道有人私运民用物资到北疆高价售出牟利,为什么你们没有进行查处并报上来?”
韩闯愣了一愣,不解的说道:“王爷为何这样问末将?对这些走私贩子,后将军曾经多次抓捕查处,并且写了几份奏章,将情况上报苍陇,只不过王爷一直没有答复,严将军还以为王爷是故意放这些走私贩子到苍陇来捣乱的。”
“写了奏章,上报了苍陇?”段虎脸色微微一变,这七年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份奏章,按照道理来说身为四大将军之一的严勇有直奏之权,上奏章是直接交到自己手里。若是没有接到严勇的奏章,那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就是严勇没有写这份奏章,第二就是有人故意将严勇的奏章给扣下来了,严勇个性耿直,而且其忠心段虎从未怀疑,以其人品绝不会无中生有,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扣下了严勇的奏章,而且那人还扣下了自己接触禁令的文书,并且以此牟利。
这件事可大可小,其中是否还牵扯了其他的事务,就不得而知了,但段虎很清楚这件事情绝不是在这里可以说清楚的,于是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将心中的疑惑和怒火给强压下去,脸色恢复正常,转移话题问道:“韩闯,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件事情吗?”
“啊!”韩闯愣了一下,又拍了拍脑袋,憨笑着说道:“您瞧我这脑子,说着说着话,就把原来的事情给忘了,幸好王爷你提醒。”说着他脸色变得极为严肃,起身到段虎面前,双膝跪下,说道:“王爷,我伯父不是故意受伤,延误战机的,而是有人要他这样做的,还请王爷明察。”
段虎脸色又变得阴沉起来,低头看着韩闯,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在察韩老将军受伤一事?”
“末将是从这上
的。”韩闯从怀里取出事先韩定军要他烧毁的信件I上面说王爷结束幽州之战以后,必然会彻查伯父受伤一事,有可能会问责伯父,所以末将才会来见王爷。”
段虎从韩闯手中接过信件,展开仔细的看了看,脸色随着上面所写得内容越来越阴沉,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当看完之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尽力让自己显得平静,转头向韩闯问道:“这封信件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韩闯从段虎的脸色上看出事情可能不像他所想的那样简单,心中不禁有点后悔将这封信件留下,但是段虎询问,他又不得不回答,于是将韩定军要他将这信件烧毁一事,说了出来,而后又说道:“王爷明鉴,伯父他对王爷忠心可表,绝无二心。”
“你放心,韩老将军的忠心,本王很清楚。此外韩老将军在这件事情上是有大功之人,我非但不会责罚他,而且还要重赏他!”段虎上前将诚惶诚恐的韩闯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肃然说道:“你未将这封信件烧毁的事情,不准再向任何人提及,就连你伯父也不准说,明白吗?”
“末将明白。”听到段虎宽慰的话,韩闯逐渐放心下来,他很清楚段虎说话从来不会拐弯抹角,说有功,就一定有功。
之后,段虎示意韩闯离开,当堂内再无其他人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怒火,用力的拍在大堂中央的桌子上面。整个桌子瞬间化成了碎片,而且那股强横的力道不但绞碎了桌子,还传到了地面上,令到地面随之下沉了一寸有余,房子也被地面的震动抖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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