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祥谣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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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春的圣京城,依旧寒风凛冽,即便是九五至尊龙盘虎踞的养心殿,也同样从外而内,透著一股冷飕飕的寒气。

风雨在这个当口把李逸如调了回来,却换上了风天华?

年轻的天子,把弄著手中的密报,轻声地喃喃。

对於萧剑秋来说,外面的天气再寒冷,也无法冷却内心的怒火。

这几年来,风雨以胜利者的掌庙堂,无论是声望还是权力都与日俱增,甚至到了天下之只有宰相,而不知有天子的地步。

如果说前两次执政议会,还有很多心怀不满的人,选择了暧昧的沉默,那麽这一次的执政议会选举,便只能以众望所归来形容风雨的当政。

肩负著数百年江山社稷承续的重任,天子萧剑秋对如今的局面,越来越感到了不安|很显然,历史的车轮已经逐渐偏离了萧氏皇族,而命运女神更是移情别恋於新的强者。

年轻的天子所能够做的,却只是隐忍,默默地旁观风雨将天下山河把玩於股掌之间。

直到前不久战事爆发,虽然战场大多远离於帝国千里之外,但是几乎周边所有国家都联合起来攻击,这除了说明风雨执政以来,帝国越发强大的现实之外,也让萧剑秋嗅到了扭转乾坤的机会。

风天华替换李逸如出任印月总督!

风雨以帝国宰相和风雨军统帅的身分地位,轻而易举的实现了圣龙远征军的换帅,其问甚至没有掀起半点波澜,整个过程在平平淡淡中进行,唯一能够让人注意到的,似乎只是风雨所拥有的强大权势和崇高*嚣不。

然而,凭藉著自小所受到的帝王之术的教育,以及这些年来,位於权力中心地位起伏的人生经历,萧剑秋却一眼看出了,这道显然非常顺利完成的人事命令背後,所可能蕴藏的惊俦骇浪。

临阵换将,乃是兵家之大忌,风雨不可能不知道;兵马待发却迟迟不动,三军将士坐等主帅到位,其中风险,风雨也不可能不明白!

然而,即便如此,风雨还是让之前对印月无所知的风天华替换了李逸如,总揽印月半、岛的全局,又让正在伦玉关整装待发的蒙璇,奔赴虽然战事不利但是对於帝国本土并不紧要的西南半岛,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麽?

萧剑秋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上回响。

微臣不知!

回答萧剑秋的,是简单的四个字,回答的人,则是天子座下的首席谋臣傅中舒。

不知?当年我们不知道风雨为何要解救锦州,结果拱手相送了凉、夏;我们不知道风雨为何要远征印月,

结果在幸灾乐祸地作壁上观中,让风雨军扩展了战略迥旋空问。

我们不知道风雨维护云明月的决心,结果让他收拾了幽燕;我们不知道他会坚守圣京,结果让他赢得了声望;我们不知道他为何要离开圣京,结果丢弃了江南。如今,依旧是不知道,我们还能够失去什麽?是朕的性命?还是帝国千年的命脉?

萧剑秋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请恕微臣无能!

傅中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风雨擅长权谋,实在不能以平常人之心衡量!

不过,风雨坚守圣京,图谋江南,虽然因此险胜,却未能全歼呼兰大军,胡人实力犹存,张仲坚去向未卜,又有麦坚变数,来日南北争雄後果难测,此其一。

秋里奔袭幽燕,数月之间扩军百倍,布衣乡人横行於市,士绅豪门噤若寒蝉,秋风军独大、幽燕无序的现状,风雨至今不能够扭转,微臣坚信久必生变,此其二。

风雨重用云济,锐意革新,然而朝中重臣执掌枢要的,不是以无忧谷为首的士林,便是李氏家族高凤阳结党的财阀,即便有风雨坐镇左右,也绝非长久之计,此其三。

麦坚绝不会坐视呼兰衰亡而圣龙独大,然而如今却只是发动对印月、西南和东南的攻击,并未全力以赴,根本无从制约风雨,微臣不信麦坚计仅於此,此其四!风雨有如此四大隐患,稍有不慎必定万劫不复,陛下为今之计,静观其变为上!

静观其变、静观其变!朕还要静观其变多久?

萧剑秋怒气冲冲地从龙椅上站立起来,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良久方才停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然而疲惫地询问道:傅卿,朕也知道,无论征战谋伐,还是治国决断,风雨都是不世良将、千古能臣,按理,朕应该让他放手而为,君臣同心方才能够天下兴旺,如现在这︵般彼此提防、相互算计,那是要亡国的!

涧可是朕不能啊!朕实在不知道,风雨究一苋想把帝国引向何方?他提倡宪政,削弱豪强,。

纵容秋里在幽燕胡作非为,默许王姚在圣京发行瓦报,内则重用云济恢复风云世家的政略,外则频频出征穷兵黩武,这一切都在动摇著帝国千百年的基业,更让朕心难安!

一个人若是犯了错,最多不过是身死家败,这江山社稷若是错了方向,则千万黎民、祖宗基业便要毁於一旦,你叫朕如何放心得下?傅卿,如今也只有你能够帮朕了!

陛下放心,微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後已,回报陛下的知遇之恩!傅中舒激动得当场下跪,涕泪横流地说道。

是吗?

萧剑秋注视著自己的、心腹大臣,默然了半晌,似乎是在挣扎著某项+分艰难的决定,良久才缓缓地沉声说道:既然如此,朕要你做一件事情,傅卿你可愿意?

红河热土,八百秦川,正是男儿驰骋的好所在!

刚刚越过尼国和圣龙帝国交界的高唐山脉隘口,李逸如便不禁指点著眼前的山河,意气飞扬地朗声道:当年宰相大人进军凉、夏之时,便曾经如此断言,想不到匆匆数载,山河依旧,驰骋其上的热血男人,却已经将战旗卷裹了更为辽阔的天地!

哼,好一番赫赫武功!只可惜如此赫赫武功,却是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埋葬了多少人的尸骨?

冰冷的回应,出自昔日的塔丝郡主,今朝的印月总督夫人。

你不懂的!

大好的心情突遭破坏,李逸如的双眉微微扬起,迅即又神色自若,轻声地喃喃了一句,转过头不去理会自己的妻子。

这样的场面,几年来,在李逸如的记忆中时常岭生。

似乎,权力让他获得了美人,却并没有赢得爱情。

李逸如心中的苦笑,带著浓浓的自嘲。

少爷,少爷!

便在这一阵沉默之际,却见远远驰来了一队铁骑,当下的一个年轻人正使劲地向李逸如挥手招呼。

李忠?

李逸如微微有些讶然。

按照之前他对李忠的命令,这个亲信虽然先行一步,也应该正在奔赴圣京的路途中,似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在这一畏。

少爷!夫人吩咐小的转告少爷,万事自有夫人来打点,少爷如今只管先去见宰相大人便是!

李忠加快了马速,在同伴到来之前,抢先驰到了李逸如的面前低声说道。

宰相大人现在哪里?

心领神会的李逸如,询问的对象却不是李忠,而是他後面的王光宇。

宰相大人昨日和夫人受宗喀大师的邀请,前去视察各个部落,应该明日早晨方才回来,临行前吩咐让您直接去纳木措的营地等候!

紧随李忠之後赶到李逸如面前的近卫军军官,恭敬地报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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