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尚大炮(全)(1 / 2)
“咦,小新,你怎么也在这里啊,是不是也在等新闻啊?”一个脖子上挂着照相机,手里拿着记事本的中年男子热情地招呼道。
“老刘,你也来啦。”被称作小新的男子,打了个呵欠,一脸疲倦地回答道:“都等了大半天了,也没捞着什么新闻,真有些不值。”
“是啊,真见鬼了。”有人在一旁搭腔道。原来,聚集在这周围的,不仅仅只限于他们两个记者,还有许多抗着摄像机,专心守侯的记者。此刻,他们都三三两两地集聚在一旁,或聊天,或观望,或打着电话,总之做着与工作有关的事情。而在更远的地方,聚集了无数的人群,看来这里似乎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其实,作为一个普通的社会新闻记者,工作满无聊的,每天报道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偶尔有些突发性的大新闻,但挖掘潜力却不够,稍微抨击一下,就没有料可挖了,又只得匆匆地收尾了。所有这些,对于记者这样一个需要的行业来说,确实让人觉得很郁闷。有的时候,这些社会新闻记者,心里反倒满羡慕那些娱乐和体育新闻记者的,他们整天都像打仗一样匆忙,奔波于全国各地,而他们炮制出的文娱和体育版面,都是人们优先看的内容,而挖掘出来的新闻,也是一条比一条劲爆,引导着人们的流行观念和走向。
这样几乎一成不变的记者生涯,也让这些社会新闻记者变得有一点点的懒惰。每天所报导的新闻,几乎完全雷同,不是小偷,就是失火,要不然就是车祸,可以说,这样的新闻根本激不起什么工作的兴趣和热情,连许多关于道德伦理的新闻,也因为见得实在太多了而变得索然无味。记者的生活,其实远不是平常人所想的那么刺激,卧底的记者,披露黑幕的英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当的,这种虎胆英雄在记者这个行业里,也算是稀有品种。
靠近那些正在聊天的记者,你总会听到这么一句相同的话:“真奇怪,那个没德的家伙还没有出来吗?难道从后门逃跑了?”这是现场几乎所有记者共同的疑问,但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出来。他们在这里守候了很久一段时间了,照理说这么多双眼睛,就连只蚊子也逃不过他们的视线,但奇怪的是,这次采访的对象,却真的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很久都不见露面了,只偶尔他请的工人出来过,但也往往被打成熊猫被赶回去。
记者们口中那个“没德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引得这么多记者在这里驻足守候呢?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群众在附近聚集呢?这件事情的起因,还得从一周前的炎黄大学说起。那个时候,在炎黄大学的校园里,肖丹刚好和赵志云套上近乎。这个人很有心计,一方面是以师弟的身份出现,而另一方面,每次赶他离开,他都装出专心讨教的样子来,让赵志云非常难做。
一直以来,赵志云把朋友和挚友分得很清楚。一般仅仅只有一面之缘,又或者说是想和自己结识的人,都可以勉强被称为朋友,而只有从小玩到大,生死与共的,才可以被他当做挚友。有幸成为赵志云挚友的,就现在而言,就只有欧阳擎天、杜克琪、邹杰和巴乔。后两位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因为大家同是碎片的能力携带者,彼此间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由于肖丹的死缠烂打,赵志云勉强把他归结为“朋友”。要知道,之前肖丹故意挑战自己的作法,让赵志云对肖丹刻意地接近自己,始终保持了某种警惕。
记者和人群,这次通力合作围剿“没德的人”,和肖丹有很大的关系。肖丹自从认为成功地接近了赵志云后,便开始不断地收集关于赵志云的一切信息。总的说来,这个时候的赵志云显得很闲,而朋友们却非常忙碌,即便是两个女友,也不像他这般悠闲。先说说陈媛英,她一方面要忙学业,另一方面又要忙啦啦队的工作,特别是这些天由于大一新生回校,啦啦队招收了一批新生入队,她就更忙了。
吴雯芸也是这样,由于“无限”发展集团急速扩张,最近一段时间她的工作的压力可以说是非常非常的大,除了节假日,她连个人休息的时候都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试问赵志云怎么能忍心看着佳人憔悴呢?
有人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女人空虚寂寞,就容易被有目的的男人趁虚而入。男人又何尝不是呢?不过这次的趁虚而入的角色,蹊跷地是个男人。虽然大家同性,但肖丹就像一个怨妇一样,没日没夜地纠缠着赵志云。赵志云拿他完全没办法,只好听之任之。
肖丹之所以刻意接近赵志云,是有想法的。虽然大家是前后脚的新人王,但他们之间的差距,根本就不能与日同语。赵志云此时,算得上是已经功成名就了,而肖丹的地位却极为不稳定。在接下来的残酷竞争中,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直保持这样的优势。在他看来,和赵志云扯上关系,也是保持他排名的一种方法。
接近赵志云,了解他的生活,找出他的弱点,让真正的赵志云爆光在人们面前,成为了肖丹打败赵志云的另一种办法。当然,要完成这么“伟大”的目标,仅仅只是靠他一个人来完成,难度显得很大。所谓好事成双,做坏事当然也得要有搭档,像做这样有挑战性的事情,更需要有同志帮助,尚德便在这个时候登上了历史舞台。
尚德和肖丹,有着很复杂的亲戚关系,具体复杂到什么程度,连他们自己也说不出来。
来简单介绍一下尚德。尚德,男,四十五岁,公开的职业是诗人,兼职是著名的社会新闻评论家,当然,也是个臭名昭著的前企业家。在创业的日子里,他先后设了几个大骗局,卖过的没有增高效果的鞋和鞋垫,没有保健益智效果的口服液,还有拉起房地产公司,建造过一些豆腐渣工程。可就是这一系列的所谓“艰苦”的创业,为尚德赢得了亿万财富,这是他的“幸运”,也是那一代中国的商人几乎都有的“原罪”——他们成长于市场经济的草莽年代,也利用了这种草莽特性。面对“原罪”,有人选择了“坦白”,也有人选择了粉饰和漂白。尚德显然也属于后者。当有记者问及他的违规问题时,他不但予以完全否认,还一再强调,“其实,我是一个诗人。”“我首先把自己定位于诗人,然后才是企业家。”原来,“诗人”是他转换话题,掩饰自己的最好幌子!
至此,我们已经不难明白,尚德把自己涂上文化口红,戴上诗人的帽子,并不是因为他是个真正的诗人——尽管发迹后他拿钱出了六本诗集,更不是因为他真的为了诗——如果真为了诗,有必要时时处处炒作自己是诗人吗?而是为了用诗人的光环,来掩盖他并不光彩的发迹史,漂白过去,洗刷“原罪”。这种用文化的高雅来装点自己的门面,是古往今来中国商人惯用的招数,所谓“附庸风雅”是也。而尚德的厉害在于,他已不是“附庸”,而是“占领”。他挥舞着企业成功人士的大棒,入中国作协,结诗社,出诗集,开个人诗歌研讨会,举办个人诗歌朗诵会……让无数已不甘于寒酸的诗人们,为他献鲜花捧场子。他还口出狂言:诗人分成两大类,一类是比较爱走极端的,像顾城、海子这样的;第二类就是“我们这类诗人,敢想象,敢做大事,是梦想拥有整个世界的人,代表人物就是和曹操。”尚德在这种美化中,似乎真的“高雅”起来,但对于越发脆弱和边缘的中国诗坛,这绝对是野草对稻田的侵占,是伪诗歌对真正诗歌精神的异化和屠杀。不是说商人就不能写诗,也不是说商人就写不出好诗,但如果一任这种在数票子的间隙掐出的“断行句”在商业的包装和炒作下,蔓延成诗坛的主流,异化成商人的面具,中国诗歌也真的就完了!
有了诗人的帽子,尚德仍觉不够,还不惜多管齐下,全面包装和漂白自己,也开始炮轰别人博取出位。总的说来,他就是自认为自己了不起,而且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自我感觉良好,看什么人都觉得别人素质低,就他一个人高雅,一张大嘴骂遍了大江南北,于是乎社会评论家的帽子又扣到了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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