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凉薄里哭泣，悲哀中绝望（1 / 2）

 多少人无望悲戚，就肯定有不知多其多少倍的人冷眼旁观。这个乱世里的生死悲欢其实注定我们亦是无能为力的孤独无助。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真正的责怪谁，只是在看到那些将生死寄托在我们的悲哀里人却对你如此鄙薄不齿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不可抑制地癫狂！这个世界没有谁不可原谅，但也没有谁必须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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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苓儿……”一个略显孱弱的男中音，带着无限的隐忍悲悯。

慕容苓站在窗边，没有回头。

会这样叫她的只有一个人。她曾经的皇帝哥哥，故燕的陛下，大秦的新兴侯——慕容暐！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慕容暐见着慕容苓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心里还是忍不住被撕扯了一下，走到她旁边，接道。

慕容苓终于回转过身来，看了看慕容暐洇着泪水的眼，还是那般儒雅而风流难掩的模样。这个性情柔弱，精通音律的哥哥到底不是帝王之才。只是偏生在帝室做了受人摆布的末帝……

大燕，或许从来不是他一个人的责难。我们注定在这乱世里一起承载国灭家破的耻辱。

“皇兄，我从没觉得委屈过。只是……”慕容苓犹疑着，顿了顿，终于还是抓着慕容暐的衣裳，道：“算我求求你，你和叔伯族兄们可不可以想想办法，救救凤皇……凤皇，他……还这么……小……”说着，慕容苓还是忍不住激动得直掉眼泪。

慕容暐看着慕容苓，心里自是觉得羞愧不已啊！他亦是万万料想不到，自己牺牲了苓儿，到头来一样保不住自己的亲弟弟。

亡国之君如他，本就没什么颜面再苟活于世，可是，他又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下的父皇母后呢！大燕，他没法保住已是愧对慕容家那些开疆扩土的列祖列宗了。而如今，他却还得牺牲自己最心疼的两个人去保全自己和族人……

他真的是死都不可饶恕啊！

“皇兄，难道你就一点法子都没有吗？”慕容苓看着慕容暐无奈地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不免有些懊恼起来。

这时，不知是谁出来上茅厕吧，解决完了以后，回来的路上就干脆在回廊处坐了起来。

其中一个带着几分醉意的说道：“哼，亏得他慕容冲还有脸回来，都已经是苻坚那老贼的男宠了……还来这摆什么威风……呸！”

这时，另一个淫笑道：“呵呵，人家就有那本事，你怎么了？你妒忌啦！有本事你也给苻坚做男宠啊！看不看得上你还是一回事呢！”说完又是一阵放肆地淫笑。

“我呸，这两人都让我恶心！”那人说着还真在地上吐了起来。

“泓老弟，你没事吧！反应这么大？好歹人家给咱保着命呢！”

“我宁愿死，也不要这样的施舍……”

“嘿，话不能这么说……你没听到长安城还有歌谣传唱着，什么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啊。好歹也算是一段传唱了。”

乓！一声重器落地的声响。

原来怒不可遏的慕容苓拿起窗边的花瓶就往外砸去。

不好，有人听到了他们的说话了！

那稍清醒一些的人忙扶起那还在地上吐得不停的人，道：“快别吐了！有人来了！”说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他就走。

慕容苓忙跑到房门口，想追上去。

慕容暐却也追了上来拉住她，道：“苓儿，你别这样！”

慕容苓回头，泪流满面。

良久，终于哽咽道：“别这样？……你让我别这样！那你就让他们那样侮辱凤皇的吗！你们到底是不是人啊！凤皇……凤皇他做错什么了？你说啊！他错了吗！他牺牲了这么多是为了谁啊！他……”慕容苓实在太激动了，话语几度失声。

“苓儿……”慕容暐从没见过慕容苓这样歇斯底里，伸手环住慕容苓颤抖的肩。

当初国灭家破，她没哭，只是安静地拉着凤皇的手；当初母后自杀身亡，她哭了，却也只是安静地流泪；而当初被迫入宫时，她更是安静得仿佛只是一朵身处尘世之外的莲花，什么都那般淡然了……

可现在，现在为了凤皇……

她……

抱着在他怀里痛哭的慕容苓，慕容暐心如刀绞。

谁来拯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