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挑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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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氏站在凌非前侧,直了身子,严肃着面容,开口说道:“在场众位,有品有的、有无品的,有资历老的、有资历新的,但都是做奴婢的!只要进了这逸云宫,就是来服侍帝姬的,也只有帝姬这一个主上!只要众位守了本分、尽心尽力做事,帝姬定然不会亏待了你们;但若胆敢有欺主背主之行,就算帝姬仁慈,我张景翠也绝不会轻饶!”

说着,她的目光一一扫过阶下所有宫婢内侍,无论是多么细微的神色变化,都尽收眼底。

自然有人不服张氏这个无品无职的旧朝宫人,只是还不至于愚蠢到公开挑衅,至多神色有些不屑;更多的是,只怕在场大半都认为帝姬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摆设,又被软禁着,跟着帝姬做事,他们做下人的更是没个出头之日。

张氏收回了视线,冷道:“如果有觉得逸云宫委屈了他、心有不满的,此时离开还来得及。假如留下了,日后却不安本分,有非分之想、不轨行为,大家伙儿可看好了,这逸云宫里关起门来,整治的手段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就算有躺着出去的下人,又有谁敢说帝姬的不是!”

大约是张氏的厉声与言辞中的决绝,终于敲醒了在场大多数人。就算帝姬再无权势,但要处置他们这些下人,连手指都不用动弹,一个眼神就足以了。在高门大宅内,屈死了一个奴仆或许闹大了还有官府出面,但皇宫大内,无时无刻不在凋零着默默无闻的生命,取决的不过是主上一时间的好恶喜怒罢了!

这些宫人虽大多对分入逸云宫当差有所不满,但他们又哪里有选择的权利呢!即使张氏撂下话来,允许他们离去,可是,若真有人自己出了这逸云宫的大门,只怕下一刻就被打入暴室做苦力了。

凌非也被张氏的话语吓了一跳,她可不想亲眼见到小说电视电影上那样把奴仆责罚致死的事发生在她的身边;好在眼下只是威胁一下罢了。

张氏看着一干宫人终于有了认命、臣服之色,便趁热打铁说起了当年凌氏皇朝惯行的宫规,倒有点儿不把新朝宫规放在眼里的意味。不过,宫规无论到了哪个朝代,也都是换汤不换药。随后,她又强调了帝姬主要的好恶习惯。

如此一番敲打警训后,张氏顿了一顿,收起了疾言厉色,用稍和缓的声音接着说道:“既然众位都选择留在逸云宫,那就都是有心服侍帝姬的人了,帝姬也不会亏了你们,各赏钱一贯!”绯祥帝姬外逃时,身边带的金银珠宝倒是不少,被韩同擒住后,却也没被贪墨,随着凌非进宫,也就一起带了回来。

这么一说,宫婢内侍们面容上大都立刻带了喜色,连忙的磕头谢赏。尤其是那些使粗的婢女与洒扫的内侍,起早贪黑,做的都是最苦最累的差事,月钱却少的可怜,平常就算有赏赐也极少轮到他们,这会儿得了帝姬的好处,心立马向着帝姬,诚心的叩谢,连表忠心。

只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三十来个宫婢内侍说少也不少了,其中就有面露不屑,连谢恩都勉强只半跪,还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想当年,在贵妃娘娘手底下做事的时候,赏下的都是五六两的大银元宝!哎呦呦,真是今非昔比哪!”

偏偏这年约双十的宫婢就在列队的最前头,凌非、张氏想不瞧见、听见都不可能;就连大部分在场的宫婢内侍也都听的一清二楚,脸上神色各异,可谓精彩纷呈。有不以为然、面露讥讽的,也有惊讶愕然、羡慕向往的,甚至在她的身后,还有几声轻微的帮腔。

凌非微微的叹了口气,这一贯钱已然不少,就算宫婢口中的贵妃再大方,五六两银子赏下人也定是偶然为之的特例。显然,是有人终于按捺不住要挑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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