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有人欢喜有人伤(上)(1 / 2)
在椒房宫次间里,皇后与郑贵妃正倚在榻上,品茶相谈,坐而论道。两人的面上都带着和煦的微笑,谈论着平日里参禅修佛的一些感悟以及京内外寺庙道观高僧仙长等的学养功绩,仿佛两人平日里的积怨矛盾,也在此时被佛理涤清了。
“这卷《心经》,字字珠玉,根骨卓然,每一字每一笔都带着善觉大师多年来参透的佛理禅机,入眼便如沐春风,清明心神;本宫这几日斋戒礼佛,又得贵妃的这份馈赠,真是欢喜的紧哪!这卷佛经,本宫可不敢独享,改日贵妃可与本宫一起,把这卷《心经》献给太后她老人家,为她老人家祈福延年。”皇后笑言道。
贵妃此时气息中也隐去了几分妩媚与张扬,宛若高雅贵妇,淡笑的应声道:“臣妾恭敬不如从命,自随皇后殿下吩咐。”
两人和乐融融又详谈了一些风雅琐事,就见皇后身边服侍的押班殿直鹤九进来,低声在皇后边上说了一句。皇后听了,看着郑贵妃,对鹤九轻笑说道:“这事儿与贵妃有关,你且说出来吧。”
鹤九对郑贵妃一拜后,道:“贵妃娘娘,丽泽宫里的淑仪娘娘午后去了逸云宫。”
闻言,郑贵妃面色明显的变了变,当即便坐不住了,要不是顾虑皇后在前,几乎要拍案而起了,离了坐愤懑道:“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她随即略带不安的向鹤九问道,“那丫头可进得逸云宫了?”
鹤九道“是”。
郑贵妃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很是歉意的对皇后行了一礼道:“臣妾就离开那么一时片刻,就让那丫头又生事了。都是臣妾平日里管教无方,甚至还惊扰了皇后殿下的安宁。臣妾这就去把那丫头捉回来,听候皇后殿下的责罚。”
皇后摆了摆手:“无妨无妨。淑仪年轻,性子天真烂漫,爱玩也是应该的。谨妃与她年岁相若,她们如在一起做个伴儿,也是好的。贵妃无需介怀,使个人去看看也就罢了。坐下吧,本宫还想与你相商一下,去太后她老人家那儿献佛经的事呢。”
贵妃听了皇后的吩咐,这才重新归坐,但却有些坐立不安了,心思都飞到淑仪那边去了,面上又微怒又担忧。
皇后笑道:“淑仪也是个有福的人,生于大家,爱若明珠,进了宫,还有贵妃这么疼爱她的长辈悉心照顾。”只是,皇后话音未落,之前刚刚离开的鹤九,又折返了进来,不经意的看了眼郑贵妃,有些欲言又止。
皇后收了与郑贵妃的话头,对鹤九道:“贵妃不是外人,说吧。”
鹤九领命便道:“逸云宫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是淑仪娘娘落水了。”
“什么!可救起了?”郑贵妃大惊失色,“皇后殿下赎罪!臣妾得赶去看看那丫头,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臣妾就是郑家的罪人了!”
皇后也没有之前的从容了,关心的又问了鹤九:“淑仪可安好?谨妃呢?”
“报信的是逸云宫宫门禁卫,淑仪在逸云宫中落水,禁卫并不知详细情形,奴婢已经使人赶往逸云宫,并请了太医也一并去了。”鹤九道。
皇后听了,对郑贵妃道:“你且去吧,淑仪定不会有事。鹤九,速速给贵妃备车。”
当下,郑贵妃便立刻急匆匆的出了椒房宫,往逸云宫赶去。
……
云深殿里,重新更衣收拾穿戴妥当的凌非,听了秋绾的回报,叹了一口气。又吩咐秋绾带上几个未受伤的宫婢内侍,再往前院荷花塘去,看看淑仪那边是否有需要援手的地方。
张氏与凌非也说了,那荷花塘的水并不深,郑淑仪不会有性命之忧,至多不过受点惊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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