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香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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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烛顺着她的声音看去,见那香炉虽然精巧,云深殿中确实有几座相同的香炉摆放,只是凌非不喜浓重香气,因而很少派上用场。但要说这香炉是云深殿中搬来的,只怕也不尽如事实,同样的香炉,在逸云宫内还真有不少,各处都有摆放。

及春与银烛想的一样,并当场说了出来,还大肆笑话了棠曦一通,指责她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棠曦对及春的咒骂依然不以为意,笑呵呵的说:“既然如此,及春你也说这香炉也与那些桌屏、青瓷一般,是逸云宫的所有物,那我瞧着这香炉甚好,云深殿的那几座都略有些旧了,正好搬过去替换了。银烛,你看可好?”

银烛瞪大了眼睛。棠曦这话说的太过古怪了,她们不是来搜查贼赃的嘛,既然一无所获,也便该离开了;莫非这棠曦被气坏了神智,开始胡言乱语了?可是看她,似乎又很是清明的样子,言谈举止都有条不紊,仿佛搬走个香炉也是此行的目的之一。

及春更是恼了,再也忍不下去,冲到棠曦面前,扬手就打过去:“小娼妇,在姑奶奶这边浑闹了,也没有你说的那些吧!你休得再放肆,你以为姑奶奶怕了你了?你等着,明日里谨妃问起来,看你如何否认这诬陷之罪!”

“哎呦呦,你们瞧瞧,不就是一个香炉嘛!还不是她的,就把她给急成这样了!是不是做贼心虚,莫非这香炉可有古怪?”棠曦边躲闪,边笑的很是暧昧不明。

及春追打棠曦,却因为屋内人多,又隔着各式各样的摆设,总是碰不着她,气的随手抓起物件也不看上一眼,就往棠曦那儿掷去,把连顺等人都吓的拼命躲闪,直往屋外逃去。

棠曦倒也调笑了一句后,就跟着众人出了屋子,似乎对没有搜到糕点等不以为意。

银烛顺势也退了出去,只是对及春说道:“及春,这一回可是娘娘的安排,说明日里查问食材与药材之事;同时娘娘也吩咐了,今儿你最好也不要试图再出宫,免得落人口舌。”

及春喘着粗气骂道:“出宫?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出去做什么!”这会儿再往丽泽宫去,已碰不上桃宜她们了,也错过了宫内盛大的七夕宴,及春心里的懊恼都无以言表了。

终于赶走了令她极度厌恶的这些人,当他们的脚步声远去,及春瘫软的坐倒在地,大口喘气,她的心也在咚咚直跳。她后怕的偷偷望了一眼那紫金狻猊香炉,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这香炉并没有任何问题,也确实只是宫里众多的香炉之一,本就是毫不起眼的一座罢了,她更没有想过把那么大的香炉弄出宫去变卖。可是,有问题的不是香炉,而是香炉之内!

前些日子,她刻意挑选了这间配殿的耳房搬入,为的就是避人耳目,藏起她近些时日获得的不少金银细软。只是,虽然这边几乎无人往来,但她也不能把这些重要的财物随手摆放,不仅怕被人偷窃了,也怕被人瞧见百口莫辩,又不能说出实情。于是,她想了许久,才最终选定了这个本该看起来十分多见而普通的香炉。她甚至还特意找来了香灰,覆盖在藏在里头的一包金银细软上面,就算随手开启了炉盖,也不能一眼发现其中的秘密。

莫非那棠曦小贱人是知道了她的这个秘密不成?想起棠曦针对香炉的一番话语,及春背后就冒出一阵的虚汗,更是在口里低声的唾骂:“那贱人难不成真是知道了什么?可恶!迟早要让她死的难看!”

只是,如果棠曦真的有所察觉,按照她的性子与往日里的行为,应该会当场揭穿,而不是说了一句就罢手。及春思及,又觉得实在琢磨不透。但她却想,不管棠曦是否知道了,总之目前看来,香炉已经是不保险了,那些金银可是她的命根子,决不能再有所差池了。

及春这会儿已经顾不上生气,坐在地上也不起身,默默的思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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