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人情冷暖(2 / 2)
姜倾月面带羞涩的含首,又忍不住用余光渴望着帝王的怜爱,微微的如同炫耀般抚过平坦的腹部,就算周元简单的与她说的几句话其实都是些套话,落在她耳中,也如同甜言蜜语般受用。
旁观者清,思及淑妃,又望着周元看向姜倾月的淡然神色,凌非忽然之间彻底的把皇帝周元当做了一个独立的、几乎陌生的人来看,再与二十一世纪无半点联系,她只觉得打心底里厌恶起眼前的这个几乎是天下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君的男人。对于那些把他视为终生寄托的女子,他看着她们的眼神,只是像看着所有物般平淡而理所当然,哪怕姜倾月已怀有了他的骨肉!
凌非甚至庆幸起自己的其貌不扬、没有足够的资本“吸引”皇帝的眷顾,以往并没有洁癖的她,如今也不愿与皇帝有任何实质接触,哪怕是单独面对,都令她反感。
就连太后大约也有些不满皇帝的淡漠了,不过却是另有原因,仿佛皇帝对于能否给她再添孙不放在心上似的,又因姜倾月是她中意的,只希望儿子能把她所厌恶的郑淑仪弃了,乖乖的听她的话,临幸她所瞧中的人。
“皇儿,你既然这会子来了,做娘的就亲自向你讨个赏,赏给咱们这大功臣!”
周元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皇后递来的眼神,便心知肚明了:“母亲,姜才人怀上还不久,这时候顺其自然、静心安养才是,俗事劳心可不利于安胎。这赏赐定然少不了,母亲无需为此挂怀,儿子心里有数。”他似乎对太后的要求一口应下,却其实什么也没答应。
姜倾月闻言,面上上微微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掩藏了起来,并立刻跪了下磕头说道:“奴婢本是卑微之身,能得了一丝太后的照拂、皇上的天恩已是多世修来的福分,奴婢不敢再有任何念想,更不敢讨要赏赐,只盼肚里的孩儿能平平安安的诞下,以报答太后、皇上的厚爱。”
太后白了皇帝一眼,又叹了一声,让人扶起了姜倾月,拉近身边:“你别怕,这都是哀家的意思,皇上明白的!真是好孩子呀,你如此懂事,皇上说的也确实有几分道理,后面的日子,你就在哀家这慈寿宫里养着吧,有哀家照看着,定能给哀家生下个白白胖胖的乖孙来,到时,皇上若不重赏你,哀家第一个不答应!”
太后人老人精,见儿子有所顾虑,自然不会为了个丫头而与儿子有所争执或让儿子下不了台,极快的给自己也找了个台阶,便把之前的晋位一说顺延了个月,万一这姜才人生下的不是儿子,只怕别说晋位了,第一个嫌弃她的便是太后了。不过,太后亲口答应照顾孕期的姜倾月,多少也算是点儿补偿,要想在太后身边动手脚,这内庭的诸女们还真是要好好掂量掂量才行。
姜倾月自然千恩万谢,下面众人又纷纷捡着好听的话恭维了起来,只是就如太后所言,她们虽然恭维的是太后,但眼珠子总是落在了皇上身上。
已在周元的示意下与其他妃嫔一块儿归坐的凌非坐蓐针毡,好不容易盼来了太后开口:“时辰也不早了,你们这七嘴八舌的闹的哀家都不能与倾月丫头好生说话了;该回去的都回去吧,倾月丫头要静养,哀家这儿也用不着你们陪着了。”
太后都发话了,纵然对皇上不舍,众妃嫔宫眷也只得一一告退,只是最先离开的并非凌非料想的那些毫无权势、只能听命的微末宫眷,而是贵妃,随后才是淑妃。
淑仪献祥瑞的时候,贵妃作为她的姑母就并未帮腔,甚至在太后还未出言打断之前,面色就有些阴沉,似乎淑仪所准备那一套言辞,她全然不知情;随后,太后驳斥了淑仪,贵妃面色才缓和了一些,连平日里对于淑仪的袒护都不屑摆样子了,只是静观其变。随后姜倾月的喜讯,对于儿女双全的她来说,倒也能淡然处之,毕竟这里,总归还是会有皇子、皇女不断诞下,要一个个记恨过来,还真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而且姜倾月微末,就算真的生了皇子晋了位份,总归是越不过她贵妃去的,更何况上面还有皇后镇着,皇后同样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威胁到自己的位置。
贵妃走的干脆,淑妃略晚一步也随之而去,太后、皇帝都没再与她们多说什么;凌非瞧着情形,也赶忙紧跟着容妃一并告退,可是没想到,皇后却出言留下了她了,惹的周围正陆续告退的宫眷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只是这般待遇,凌非非但没有丝毫受用之感,只觉得忐忑不安,她忍不住猜测着这究竟是皇后的意思,还是太后的意思,或是……皇帝周元?<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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