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集 纳粹狂人(2 / 2)
向小强脸上笑容可掬,心里想着:吻手礼一点也不好玩……这一晚上吻过的手比之前二十多年都多……这些白种女人手背粗糙多毛不说,而且每只手都是一股香水味和什么护肤品味,怪怪的,还不好擦嘴。还好秋湫的手没让这群大党棍吻了……她是中国人,没有伸手给人家的习惯,他们反正也不能拉过来就吻……呵呵,还是划算的。
跟别人不一样,戈林两口子都是珠光宝气的。虽说这是家庭聚会,但除了戈培尔两口子外,只有戈林带了妻子来。其实这也是为了照顾秋湫。请向小强就不能不请秋湫,于是家庭聚会最合适。不过这种小聚会有三对夫妻,就已经很得体了。
……
作为男主人,戈培尔先说话了。和戈林相比,他的声音颇为尖利,即使是这种平常寒暄,也带着一种类似希特勒的那种神经质感觉。不知怎么的,反正就是这种感觉。
戈培尔先问向小强一行人在德国吃住是否习惯,又问他们是否喜欢亚琛的美景和温泉。向小强自然是交口称赞。然后戈培尔又问向小强对德国的印象如何。
向小强这时不打算违心回答。尽管刚下船的时候,那个德国记者这样问他让他很反感,但是一来,那时候向小强确实还没来得及看德国一眼,就谈什么“印象”,那不是扯淡吗。二来,戈培尔和那个愣头愣脑的记者可不一样,他毕竟是宣传部长,同样的问题从他嘴里问出来,就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回答。
他沉吟片刻,很坦诚地说了自己在汽车上,一路对柏林的印象。就是那种“欣欣向荣的新德国”的感觉。一半是自肺腑,一半也是恭维,他说在他看来,新德国不但表面看上去是欣欣向荣的,骨子里也必定是欣欣向荣的。向小强举了他在大街上看到的、那些充满自信的德国工人当例子。
“毫无疑问,”向小强说了好半天,最后认真地说道,“总理先生的政策是成功的。他造福了德国人民。”
戈培尔侧着头,听着身后的翻译,明显得越来越满意。最后他甚至有些激动了起来,手指轻轻拍着膝盖,提高音量说道:
“不错,伯爵先生,毫无疑问,您不但有一双极为睿智的眼睛,您还有一个极为睿智的头脑!您只是坐在车里快浏览了一番,就直接看到了问题的本质!有无数次,我也和您一样,坐在车里隔着玻璃观察外面的大街,观察在大街上行走的人们……我在观察着德国人民。我观察着他们脸上的表情,观察他们的穿着,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我对自己说,绝不能只看那些穿着衬衫礼服的男人、和那些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还要看那些穿着朴素的人们,那些工人……为什么?他们是社会的基石。终于,有一天,我和您一样,从那些工人们的脸上看到了久违的笑容,看到他们带着妻子看橱窗,然后大胆地、像个主人一样地进去……
“于是,那天我很欣慰,我对自己说:约瑟夫,为你是这个党的一分子而骄傲吧,因为你们的党不但在33年赢得了选票,还在35年赢得了人民。在33年以前,德国人民食不果腹,而在今天,他们却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公民。而这一切都是我们的党、我们的元带给德国的。还有什么事比能追随在这样一个党、这样一个元的身后,更幸运的呢?”
戈培尔话音落下,客厅里都静静的,然后过了几秒钟,戈培尔夫人先骄傲地望着众位宾客,紧接着在座的德国人都纷纷点头,表示对戈培尔这番话的赞同、钦佩。客厅里出现了一阵“Ja……Ja……”的声音。
向小强代表团都在听着翻译,反应慢了半拍,而且经过翻译的,听上去效果就差了很多。但向小强先微笑颔,表示赞同,然后身边的其他人也都附和起来。
向小强微笑着,轻轻撇过头,对秋湫悄声道:
“喂,别老盯着人家的腿看……戈培尔有小儿麻痹症,天生一条腿短的。没什么好看的。”
“噢。”
秋湫盯着戈培尔的腿疑惑了半天,这时终于得到解答,很乖地把眼睛转开了。
戈培尔刚说完,那个长得很生猛的赫斯又忍不住了,他也是个演讲狂,而且还不像戈培尔那样文雅。他撒开大嗓门、狂喷着吐沫星子大谈特谈。他对戈培尔的话作了补充,他说德国人民的幸福绝不仅仅在于吃饱肚子,更在于他们恢复了大德意志的尊严。而这一切都是元带来的。
“……元重新夺回了莱茵兰,让德国士兵能光明正大地站在自己的国土上;元恢复了义务兵役制,让德国重新武装了起来。德国就像一个军人。在过去,这个军人是处于投降状态的,因为他被迫交出了自己的枪。而元的英明决定,让德国这个战士重新拥有了自己的枪,今后再有谁对这个战士指手画脚、像使唤奴隶一样,那就活该他倒霉!……因为元,我们才砸碎了凡尔赛合约的枷锁……”
……
赫斯面孔充血,喷着唾沫星子、声音又大,挥动着手臂说个没完。而宋如海静悄悄地给其他两人翻译着,孙继业和王鹤翔渐渐皱起了眉头。
“德国的这些领导人怎么都跟怪人一样?”
王鹤翔小声说着。孙继业也轻轻摇摇头。向小强歪头听着翻译,一边打量着这个赫斯,心中却在想着他在后来的事迹。他在1941年驾着飞机偷渡到了英国,试图单独和英国探讨和平方案。这一幼稚的举动后来成为二战谜团之一。很多战史学家都在研究他当时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赫斯当然是两边都没落好,希特勒气得七窍生烟,而英国把他监禁起来,战后判了无期徒刑。这可怜的家伙一直被关到九十多岁才死。
戈培尔的厨师出现在客厅门口,看到赫斯在演讲,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过来。戈培尔夫人看到了他,知道晚餐准备好了。
戈培尔也看到大明的贵客们多少有点不耐烦了,便想示意赫斯差不多了。但赫斯和他不一样。戈培尔演讲是很投入,但也相当理智,他是那种能把谎言说的自己都动情的人。因此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知道说到什么程度恰到好处。但赫斯不行,他一演讲就找不到北,属于百分百真情投入。偏偏戈培尔还不好打断他,因为他说的有反驳自己的成分,弄不好就会不开心。
希姆莱一直没怎么说话。他带着浅浅的微笑,很谦恭地望着眼前的地面。希姆莱在这些人中地位最低,不像其他三个,不但位高权重,而且跟希特勒都有不错的私交。他是打定主意绝不出风头了。
而这些人中地位最高的是戈林。他是希特勒德钦定的第一接班人,是这时候除了希特勒外的第二号人物。他笑呵呵地,在沙中转动着肥胖的身子,寻找机会叫赫斯差不多该闭嘴了。
“是啊是啊,”戈林呵呵地笑着,拍着大腿说道,“亲爱的鲁道夫,我们都同意您的观点:在元的统治下,至少没有挨饿的自由……这话是那些工人们说的,但现在工厂车间里没这种自由,我们这个小客厅里却快有了……我说鲁道夫,你再不闭嘴,我们***都要饿死了。”
赫斯声音戛然而止,面部依然是充血状态,但整件客厅已经是一阵哈哈大笑,他也借坡下驴,跟着哈哈一笑,就过去了。
这时候,戈培尔夫人也逮到机会,笑盈盈地站起来,告诉大家晚餐准备好了,请大家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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