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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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死了,他死在了前往境御驾亲征的上。可天子又没有死,上到后宫庙堂,下到走卒凡夫,没有一个人道天子死了,就连冠冕附的五御军也没有丝毫在意。

天子变了,都躲在冠冕里不露面,所有的事都落在了汪相的身上,可没人觉得诧异,这二十年,本就是汪相在事,于是,三十万大军仍然有条不紊地向境前进。

天子死了,也许二十年来,天子早就死了。所以天子的死,一个本该让间震荡的消息,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莫的力量掩埋了。可城的学堂里,终还是有人道:天子死了。

鸦隐背着箩筐到学堂,发现日老生好了饭食。桌案上,一碗青菜豆腐,一碗山椒炒肉,一钵老鸭汤,鸦隐下箩筐,行礼入座。老生笑道,“吃吧。”鸦隐尝了一口老鸭汤,“生这鸭汤不是这的风味。”

老生笑道,“是了,这是我家乡的法,汤用冰糖添味,吃来解腻些。你能一口尝出,倒是令我有些惊讶。”

鸦隐却是第一听老生提起家乡,心中一动,万分好奇,“饭后,替我拾下行李,往后这学堂,便给你了。”

鸦隐一惊,问道:“老生要走,去哪?”

老生夹了一块山椒,“都说人老了便想家了,我当初逃难到此,一住二十年,如,却是想家了。”

鸦隐嗯了一声,想出声劝阻,却又慢慢下投去,许久他抬头,“我和生一起去。”

“胡闹,你便是想走也该找自己家乡去,和我乡是么道理。”鸦隐张口想要反驳,“你去,我在那片萝卜地下埋了坛酒,你来。”

酒酣,夜色已,鸦隐扶着老生房睡下,醉酒的生像个气急的孩童,口中念念叨叨着“当年”二字,不肯乖乖睡下。

当年,鸦隐到房中,心中想着这两个字,老生终是何方人士,姓甚谁,二十年前从何处逃难而来二十年后又为何要离去。

突然夜风一阵,吹开了窗。鸦隐心烦意乱地起身,走到窗前,却看到生房中,燃着灯火,生似倒似舞,身烛映照在窗纸上,显得枯瘦嶙峋,狰狞几分,像是恶兽预撕裂黑暗,又像是困兽临死前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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