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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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折腾俩人虽然没有真刀实枪地来一回,但到底也弄累了,徐文耀抱着王铮睡得死沉,等他醒过来时,天色早已大亮,他摸到手表一看,居然已经八点四十。

徐文耀暗骂一声,王母每天早上准时七点五十分出门买菜,历时大约四十分钟,也就是说,他现在出去,王妈妈肯定已经回来,并且在厨房做早餐。

然后,再过半个小时,严格规定儿子一定要准时吃早餐的妈妈,一定会来敲门,命儿子起床洗漱,吃她做的二十年如一日的寡淡粥水,自制的太咸或是太甜的酱菜,还有一个白水煮蛋,这是整个早餐桌上唯一称得上有营养的食物,只是吃这个鸡蛋,王家规矩是不蘸盐,只能点几滴酱油,略微提点味道罢了。

王铮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是带着微笑的,他还谈到自己从前有多憎恨这种一成不变的早餐,憎恨由母亲代表的,强制性的刻板生活和刻板思想。他谈到自己的一个小学同学,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他得以进到那个男孩的家,男孩有一位从歌舞团退下来的母亲,面容清丽,哪怕在家里也穿着出门穿的,下摆熨烫得整洁笔直的西装裙。她说话细声细气,总是带着微笑,脸颊处时不时现出深深的梨涡。王铮第一次知道,原来母亲的角色可以这么赏心悦目,可以不用头发纷乱战斗在厨房里,可以不用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暴跳如雷。而儿子可以当着同学的面对妈妈表现出不耐烦,在她皱眉头的情况下还能坚持大声说出自己与母亲相左的意见。后来,在他跟那位同学一块看一套连环画版的《世界名著精选》时,他母亲居然还会给他们送来小饼干和橙汁——这些奢侈的食物,在王铮家即便是逢年过节也很少见到。一整个下午,他都过得如梦如幻,非常不真实,心里对那位同学很羡慕,甚至有丝说不出的嫉妒。他首次明确地想,如果我生在这样的家庭该有多好。他想,他一定要快点长大才行,长大了就能离开这个家,也许娶一个那样温柔美丽的妻子,让自己的孩子永远也不会因为打破一个玻璃杯而吓得发抖,连那样细微的过错都不敢站出来承认。

后来怎样了?徐文耀问他,他心疼那样的王铮,但这种童年记忆,他觉得应该讲出来为好,所以他鼓励王铮说出来。

后来啊,我终于离开家了,如你所看到的,我生平第一次勇于承认的事就是我是个**恋者,王铮笑着告诉徐文耀,然后我如愿以偿摆脱了我的家庭,我想从今往后我一定要想吃什么吃什么,想怎么过活就怎么过活,可是你知道吗?在我尝过面包咖啡之类的早餐超过三次以后,我就恶心得想吐。

我每次胃难受,或者身体有毛病,我就特别想念我妈做的清水白粥,我想,那味道带了童年记忆,已经深入到骨髓里。

徐文耀静静躺了会,端详着王铮的睡脸,然后,他凑过去轻轻把唇印在王铮脸颊上,贴了一会,才离开,起身穿好衣服,梳了头发,这才扭开房门。

他能理解王铮对他妈妈的复杂感情,事实上,也许这种渴望逃离又一再陷落的情形一直存在于他们的母子关系当中,如果说他想完全拥有王铮,那么对他的母亲,就不能一味地退让逃避。

徐文耀走了出去,径直进浴室梳洗,他弄完了擦擦脸上的水珠,偏偏脑袋,笑了笑,轻松地走出去,那边饭厅里,王铮妈妈果然一脸铁青地坐着瞪他,一见他出来,立即猛地拍了桌子,跳起来骂:“徐文耀你给我过来!”

徐文耀笑着过去,若无其事说:“阿姨早上好。”

“好个屁,没被你气死算我命大,你说,你怎么会大清早出现在我家?啊?”

“看您说的,我为什么大清早在这,您不是早知道吗?”

王妈妈大怒,骂:“你躲在我儿子房里一晚上干什么?你以为我们小铮好欺负啊?”

“阿姨,”徐文耀轻叹了口气,耐性十足地说,“我这么爱小铮,怎么会欺负他?至于我为什么要在他房里过夜,大家都不是小孩子,您这不是问的挺多余的吗?”

“爱值几个钱啊,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就说一样,小铮身体还没复原哪,你要乱搞什么出来,年纪轻轻的害我儿子亏了空,你拿什么赔我?”

徐文耀一听就笑了,他走上前小声问:“阿姨,您知道的不少啊。”

“废话,”王妈妈有点不好意思,眼神闪烁说,“我,我这两年退休了也有去查**恋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放心,”徐文耀扶着她的肩膀,把她劝坐下,他也拉了椅子坐了,诚恳地说,“我爱惜小铮比爱自己的命还重,不会乱来,我保证。”

“空口无凭的,我为什么信你?”王妈妈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你们两个男人,往后日子怎么过?现在年轻当然可以谈情说爱,等老了呢?没个后代,亲戚朋友不待见,有个什么事你靠谁去?再说了,”她直接拿眼睛夹着斜觑徐文耀,毫不客气地问,“你现在看我们小铮长得斯文白净,过两年他老了呢?满世界小青年多了去了,你万一见一个爱一个怎么办?我儿子以后怎么办?”

“原来您担心这个啊,”徐文耀笑呵呵地站起身倒了杯水,放在王妈妈跟前,好脾气地问,“那我要怎么做,您才安心?”

王妈妈眼珠子转了转,却偏着头说:“这种话不当我讲,要看你的诚意。”

徐文耀点点头,微笑说:“您的担心是有理的,要我有孩子,也不得不为他想这么多。小铮有您这么替他操心,其实挺让我羡慕。我妈可从来不替我想这些,呵呵。”他笑了起来,屈起手指头敲敲桌面,沉吟片刻,说,“我不能分割我公司的股份给王铮,一则他不会要,二则人有了太多钱却没有自保能力,其实是件祸事,也坏了规矩,我不能干这种昏了脑袋的事。这样吧,我名下在G市有一处复式房产,我过几天找律师过到王铮名下,只要小铮跟我在一块,每年我个人所得的50%,都会过到他账上,您看这样行吗?”

王妈妈有点迟疑,问:“你,你一年能赚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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