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天命难违（1 / 2）

 雄伟的大殿，变成了废墟，殿前广场上的几颗不老青松，早已被战祸的戾气齐腰扫断，那几颗或伤或残的青松，就像躺在地上的那几个人一样，能不能再次挺起腰杆，也许只有天知道。．

“……这个……”张冰倩无力地拿出蓝灵珠，强提着一口气，说：“我恐怕……看不到那一天了，还给你……”

“别说话，我带你去找雨叔。”

“来……来不及了。”张冰倩无力摇头，嘴角那一丝苦涩的微笑，似乎在无言地说：我死而无憾！

“……我终于……不再欠你什么了……”

“谁说没有欠！我救了你多次，而你只救了我一次……”陈忆凡话还未说完，看到张冰倩已经闭上了眼睛，“张冰倩！不能睡！张冰倩！巫婆……”急唤了几声，再怎么摇她的身子，她始终没有再睁开眼睛。

陈忆凡紧紧地将她搂进怀中。

越是心痛，脑子里的画面越是清晰，从最初的冲突误会开始、一起解鬼灾、一起闯梦魇禁区……每一幕，都是抹不去的印记，其中有矛盾，更多的却是理解和支持，携手共证天道。

躺在不远处的付千臣，一直盯着这边。

看着陈忆凡那无语望天的悲痛表情，心中已经猜到。

“我说过，她不应该参与这个游戏。”付千臣抹去嘴角的蓝色血液，才撑起上半身，撕心裂肺的剧痛涌灌五脏六腑，最终没能撑住，再次趴了下去。他的目光，依旧盯着陈忆凡和张冰倩。

秋风似乎很解意，把山门前火红的枫叶，卷上了高空，映入了陈忆凡的眼帘。

陈忆凡努力平缓自己的心情，轻轻放下张冰倩之后，捡起了张冰倩的伏魔锏，一步一步向欲爬不起的付千臣走过去。

“这一次，我输得很彻底。”付千臣无奈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陈忆凡。

“你不应该拖着无辜的人，跟你一起下地狱。……你在做，天在看。”

“你错了，我不认为我输给了它……”付千臣又望着无垠蓝天，思忖片刻后，道：“我只是败在你的手里，由始至终，我都低估了你的实力。”

陈忆凡看到了付千臣不甘的表情，能够明白他的心情，因为他进化到了二级战斗状态，仍然落败，而对手，却依然保持着一级战斗状态。这就像是甲乙双方开始赤手空拳地较量着，打着打着，甲方被逼拿起了武器，杀伤力瞬间爆增，可最终，却仍然败给了赤手空拳的乙方。其心中有多不甘，可想而知。

二级战斗状态。

那只是身体上的变化，以人类的模样战斗，那只是普通的一级战斗模式，发挥的实力有限；而二级战斗状态，则是人与本相之间的进化模式，实力自然提高一个档次；只有真正的三级战斗状态，才是最终的实力，那是真正的本相。

陈忆凡清楚地知道，不是付千臣激发不出自己的二级战斗状态，而是自己体内被老酒鬼下了禁咒封印，无法变形。

只是，付千臣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这个游戏的结局，我比你输得更惨。”陈忆凡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手中的伏魔锏，慢慢地指向了付千臣的心脏。

付千臣侧过头，看了看躺在不远处的张冰倩，最终，目光落在陈忆凡手中的伏魔锏上，淡然道：“动手吧……”

陈忆凡正欲将伏魔锏cha进他的心脏，广场下面突然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世间万物，都有生命，这座殿宇历经岁月沧桑，千年不倒，最终却毁在你们的手里，他该找谁去报仇？青松餐风饮露，百年修成挺拔之姿，现在被拦腰扫断，它们又该向谁讨要说法？”

话音落下时，上山的石阶上渐渐走出一个人，广场的地平线，已无法遮挡他的身姿。

是个穿白色西装的男子。

“天欲？”付千臣惊奇呢喃道。

“天欲？”陈忆凡怔怔地看着那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男子，他就是传说中的天欲？“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聪明人，能够明白。”天欲双手穴在裤袋里，像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的样子。

陈忆凡：“你认为我这是复仇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