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因果报因（1 / 2）

 “……你确定要一个人去昆仑山？”

“伏魔锏还在，它的传说不应该结束……”陈忆凡将伏魔锏小心地放到冰封的张冰倩身边，深邃目光凝视着冰封中那模糊的倩影，仿佛要将玄冰望碎。

谁对谁凝望了一秒钟，转身创造亘古的传说？

苏绫菲知道，那个传说，永远不可能是属于自己的。

只恨自己，为什么只会耍笔杆子，而不会挥舞伏魔锏。“我真的可以跟他一起去吗？”默默地问了自己无数遍，尽管心中千般不甘，均默默深藏在心灵深处，告诉自己：“如果真的关心他的生死，就不应该做他的拖油瓶……”

“我走了。”

“等等……”苏绫菲本能地拉住他的手，待他回首时，又尴尬地把手松开了，柔声说道：“我知道，这一次，你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寻找云苓果，我不知道那会有多危险，我只知道，我……还有冰倩，都在家等你……平安回来。”

“嗯。”陈忆凡匆匆转身，再无回头，只怕看到她多情的泪水，边走边道：“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冰倩，还有孤儿院那些孩子。”

“……”苏绫菲默默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这次，居然奇迹般的忍住了没有让泪水流出来，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她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喃喃道：“只要你能平安回来，我会告诉你，我也可以坚强的……”

是谁说，三千青丝到头来不过一江春水流？

谁又知，抽刀断水水还流！

……

陈忆凡再次踏上征程，却并没有立刻去遥远的昆仑山，而是去了孤儿院。

走到院子门口时，已经听到孩子们的欢呼声。

钱招妹，正在跟一大群小孩玩游戏，没想到，他跟这些小孩子，还挺合得来的。

“招妹。”

陈忆凡的出现，并没有让钱招妹表现出喜悦的神色，他反倒抹去了刚才的欢笑之姿，爱理不理地瞄了陈忆凡一眼，懒洋洋地叫了声：“师傅，你来了。”

陈忆凡拍着他的肩膀，淡笑道：“怎么了？是讨厌我，还是讨厌这份工作？”

“我哪有讨厌的资格。”

“……刚才看你，挺开心的。”

“……”钱招妹首次用沉默的表达自己的态度。开心吗？真的开心吗？我要学的是法术，结果呢？这就像是买了一张*票，结果开出的奖品是“期货”。谁能受得了？

“这只是征途的起点，要不要走下去，随你自己。”陈忆凡岂会不明白他心中那点小别扭，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他若无心，逼也没用。陈忆凡看到孩子们都开心，心也安乐了，转身道：“我只是随便来看看，如果你决定留下来，用心点。”

“你这就走了？”钱招妹对着他的背影叫道。

陈忆凡并没有回答。

钱招妹又大叫起来：“喂~~~这个起点要走到什么时候才算走完啊？”

“冰倩什么时候醒，你就什么时候功成身退。”

离开孤儿院，陈忆凡又去了无尘寺，只为祭奠心中的残梦。

走到寺门口时，看到一个清瘦的和尚背影，站在上山的阶梯前，默默地凝望着古寺，喃喃自语：“没有佛，这世上根本没有佛……”

“大师，你在看什么？”陈忆凡上前好奇地问。

“看因果，看尘生与佛陀。”老和尚转过身，打量着陈忆凡，施一佛礼，劝道：“阿弥陀佛，施主，回去吧，无尘寺，再非无尘之地。”

这一看，陈忆凡不由一惊。

这老和尚，不正是在梦魇禁区里看到的那个做贼心虚的方丈大师么？二十五年前的他，肥头大耳，现在却是骨瘦如柴，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大师，你为什么说这里再非无尘之地？”

“唉……一言难尽。”老和尚顿了顿，遥忆当年的模样，感慨地说：“这都是孽报！”

“为什么这么说？”

“二十五年前，这里曾香火鼎盛，令人遗憾的是，寺中僧侣饱受红尘贪欲所束缚。终有一天，佛祖亲自莅临宝刹，怒斥众僧亵渎了佛灵，污秽了佛祖金身。佛祖在指引孽海明灯之后，又责令所有弟子离开寺庙，一天为限。谁知，等一天之后，众弟子再回寺庙时，佛祖金身，已经碎为粉末，那都是孽报，是佛祖不肯原谅……”说到这，老和尚突然顿语。

看到他一脸自愧的表情，陈忆凡心中一阵颤栗。

这种种，不正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