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亦取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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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厅。

虽然饭桌上的菜式也算得丰富,萧天驭却仍是一副味如嚼蜡的模样。

“爹爹难道是心疼那半年的俸禄不成?”萧墨轩呵呵笑着,对萧天驭说道。其实,若论起来,萧天驭半年的俸禄也不过折合现银几百两而已,这迎来送往里的任何一笔,都可以补上。

“你看这孩子,怎生拿你爹说笑。”萧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儿子,却又嗔怪一声。手里一双筷子动了几下,帮萧天驭夹过一块烧得通红的肘子,“应房,你确实也该多吃些才是,平日里也不爱用补品的。”

“哎。”萧天驭勉强笑了几下,又望了一眼儿子。

“咱家轩儿你且莫要烦他。”萧夫人见丈夫望着儿子,咯咯笑了两声,“疼他的人可多着呢,一会到了晚上,又该有人送煲汤过去了。”

呃……萧墨轩顿时被娘亲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每天晚上,自己那两个妹妹都合着小香兰炖上一锅汤给自己送去,不是燕窝,就是人参的,不吃又怕拂了她们的好意。只是,没想到娘亲也知道了这事儿。

“萧墨轩接旨。”一顿饭还没吃完,只听见大门口一阵人马响动的声音。

萧家上上下下,除了那父子两个,顿时又是一阵慌乱,幸亏萧福还算镇静,连忙安排着摆开了香案。

萧天驭虽然没有慌乱,可是心里也不禁“咯噔“响了一下:难道是于深济受不住刑,说出了什么?可那也该来找自己才对啊,怎生是找儿子的。

转头看看儿子,却见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又不禁感慨了一下。

香案还没摆好,便见冯保捧了一卷圣旨走了进来。见香案还没摆好,也不急着宣读,倒是朝着萧天驭和萧墨轩点头笑了几下。

见冯保的表情竟似没有恶意,萧天驭才放下了心,先立到了一边,把儿子让到了中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都察院御史,裕王府正字萧墨轩,忠心一片,朕深感之。特加封正六品礼部主事,兼正六品裕王府右中允,望尔勤勉之。”

冯保拉着长音,一口气把圣旨读完。

“萧大人,皇上还召您明个未时入宫。”冯保把手里的圣旨一收,向着萧墨轩捧了过去。

“皇上……为何要加封与我?”萧墨轩脸上一副诧异的表情。

“等明个萧大人进了宫,不就是知道了。”冯保嘿嘿一笑,抬起右袖略抖了几下,又对萧天驭拱了拱手,“眼下咱家既然来了,便也不急着回去,萧主事中午可是答应过咱家,一起吃一顿酒的。”

“有,有。”萧天驭一边犯着糊涂,一边连连点头。自己这儿子偏又做了什么事?自个怎么啥也不知道。

都察院,仓房。

子时的更已经打过了好一会,整个都察院里,只剩下一片寂静。偶尔从仓房的墙角里传出一阵“唏唏唆唆”的响动,约莫是老鼠在跑动的声音。屋里一盏豆大的油灯,忽明忽暗的闪着。

于深济艰难的挪了下身体,今个下午的时候,蒙欧阳必进“厚待”,挨了三十大板。上回在昌平县里挨的板子,伤却是还没好,下午这顿更是伤上加伤,眼下只是移动一分都抽心般的疼。

竖起耳朵向四周听了一番,门边传来两阵均匀的鼾声,两个杂役已经靠在门边进入了梦乡。

于深济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向屋顶望去,又低下头来,看了看脚边的矮柜。

“这天下,并非只有你萧天驭一人知晓一个义字。”于深济嘴里默默念叨着,从腰间解下绳子,向梁间掷去,拉过两头,打成一个死节。

“迂儒,该死,该。”于深济凄笑一声,把脖子向绳套里伸去,脚下接着一松,梁上的木柱和绳间,发出一阵“吱吱“的响动。

紧接着,仓房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次日,欧阳必进刚刚走见都察院,便看见两个杂役爬了过来。

“大人,大人”杂役的脸上,因为惊慌而显得有些扭曲,“那于深济……他死了。”

“什么?死了?”欧阳必进心里也“砰”的一声炸了开来,“怎么死的?”

“昨个夜里,上吊自尽的。”杂役一边看着欧阳必进的脸色,一边畏畏缩缩的回道。

“唉……”出乎两个杂役的预料,欧阳必进没有立刻发作起来,而是颓然的微微闭上了眼,长叹一口气,“萧天驭啊萧天驭,你的命,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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