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战成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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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佳人!

出了离园,二人登上马车,车夫老李诧异的看了关关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随着他扬鞭一声吆喝,马车辚辚声中直往州城而去。

纵然已经上了马车,关关依然如同不堪凉意一般紧紧地偎着唐成。

“听说刘景文请你来是许下了重金的,这次是我连累你了”。言至此处,唐成略一迟疑后又道:“马别驾此人气量不大,他该不会?”。

关关久在欢场,察言观色的功夫自不需说,唐成的话虽没说完,她却明白了意思。

“他果然不是只想着自己的薄情之人”,关关思及这一点时,已然从心底涌起了一股暖意。靠在唐成臂膀上地头轻轻的摇了摇。浅笑声道:“马别驾是有身份的人,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却也不会出面与我为难”。

这个唐成能理解,老马虽然气量小,却也不愿别人拿这话来说他。他的身份太敏感,与关关地差距又实在是太远,纵然有心也不好计较,

尤其是在出了文会的事情之后就更是如此,“马别驾虽然如此,毕竟还有刘景文在”。

“马别驾是不屑,也不好与我计较,那刘景文却是不敢”,关关说到这里时,笑容已然多了几分自伤之意,“我虽命贱如蚁,但拜公子所赐近月以来却也正是当红的时候,好是教坊司的一棵摇钱树!我本是隶籍扬州教坊司的官妓,此身乃属扬州府衙所有,刘景文请我来时其身份籍贯都是备下案的,我这摇钱树若在金州出了事,他担待不起,所以纵然他恨我入骨,必也不敢做出什么事来,舍的不过是些钱财罢了”。

似今天这事之后,唐成自然不会不管关关,只是有了这样的解决方法,却比他想到地要简单的多了,“这就好!刘景文许你多少钱财我悉数补足就是”。

“若然是为了钱财,我适才又何需如此”,关关的话音淡淡的,说完这句之后略一沉吟,靠在唐成肩上的她却又小声哼唱起一首曲子来。

唐成细心听来,关关低声吟唱的正是那夜二十四桥上的歌诗: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来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关关显然陷入了某种莫名的情绪,微闭着眼睛地他浅吟低唱之中有着浓浓地情意与沉忆。

此时的关关尽去了满身地风尘,闭着双眼的她满脸散发出的浑是前所未见的清纯,在唐成眼中便似后世里低声诉说着人生憧憬的邻家小妹。

唐成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去拥住了关关,他拥的很轻,却很用心。

浅吟低唱结束之后。重新睁开眼来地关关露出了一个灿然的笑容,“唐成你不也是刀笔吏?马大人可是本州别驾老爷”。

唐成还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不妨事,我应付得了”。

金州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今天的文会之事很快就能传开,而州衙里历来都是消息最为灵通的所在。前些日子让唐成郁闷无比的并非是马别驾的打压,而是他的这种打压根本没法子还手。但经过今天文会地事情之后。却等于是将两人之间的矛盾公之于众,此后马别驾若是再冒然给唐成穿小鞋时,且不说别人的看法和议论,便是唐成自己也尽有话可说了。

若非有了十足把握,千万不要随意撕人的脸!经过姚东琦之事后,唐成对赵老虎的这句话不曾有一日或忘,但遵于法却不等于拘于成法,面对一点脸面也不给他留的马别驾时。索性将撕破的脸面血淋淋的呈现在众人面前,不管是为了一吐胸中积郁还是自保全身,或者都能收到奇效。

至于说马别驾地打击报复,这个肯定会有,但至少会是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之后。至少唐成不用再忍受前些日子那般的郁闷。

既然两人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唐成虽不愿,却也不会去怕这打击报复,有些注定的事情该来地总会来。若然已经确知这一点之后,

又何必再使自己太过委屈。

不是不能忍,不是不能屈,但屈的目的在于伸,而忍的目地在于发!否则又何需要忍,何必要忍?

闻听唐成此言后,关关没再接着问,信口说起了沿途来的见闻。唐成刚回扬州回转不久,关关所说也正是他回来时所见,闲话之间马车之中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快意的笑声。

便是在这说笑之间,老李赶着马车驶进了金州城门,听到外边的喧闹之声,关关撩起车窗帘幕看了看后低声道:“此来金州颇带了几团好茶,如今便在万福楼客舍之中,唐成你可要去尝尝?”。说到这里时。关关微微低垂着的脸上油然浮起了一层羞红。

“便是hou ting花开也使得的”,此话似乎言犹在耳。但现在的关关,却与那时的初遇判若两人。

“你我相识于扬州,却能在金州重逢,这样地缘法何其难得,喝茶未免太淡了些”。

“要饮酒自也使得”。

“当然要喝酒,只不过却不是在客栈”,唐成笑着撩起车窗帘幕道:“老李,回家”。

关关然讶,“回家?”。

“是,回家!”。

在门房老高头愕然的眼神儿中,唐成拉着关关进了大门,若不是有他手把手的拉着,只怕情绪紧张的关关连一步也不愿往里走。

“唐成,你放开我,放开!”。

“怎么?你刚才答应的不是挺干脆的,放心吧”,唐成嘴上说着,手上半点也没松开。

后院儿,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响之后,正在院子里忙活的兰草舍了手上地物事快步迎了出来,“阿成”,仅此一句,看清楚眼前地景象后,兰草就此没了声息,随即,她脸上的表情也在突然地僵硬之后,变的古怪起来。

而兰草的反应正跟随后而来的李英纨几乎一模一样。

“英纨,这是我在扬州结识的好友关关”,说到好友两个字时,唐成特意加重了语气,“你吩咐高家的好生置办些酒菜”。

“好友!”,闻言,李英纨先是一愣,这样的事情别说亲眼所见,便是听都没听过。片刻之后她才醒悟过来,好友!“好,我这就亲自去灶下看着,兰草儿,还傻愣愣站着干吗,引客人进屋啊”。

“噢!”,虽然有些懵懂,但兰草在听了唐成的介绍之后脸色确乎是又活泛过来了,迎上前去的同时已无声的接过了关关犹自被唐成拉着的手。

见到两人拉着的手松开之后,心底长吁出一口气的李英纨迈步向灶房走去。

“好友!”,听到唐成的这个称呼,关关身子猛然一颤,心里先是一涩,继而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涌上了心头。

李英纨安排的很尽心,高家的手艺也很好,菜很多,酒很浓!唐成温言劝酒,从说话到每一个礼仪,他真真正正是将关关以尊客好友相待。

兰草小心侍奉,李英纨殷勤,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关关从不曾经历过的,这里的欢笑虽然没有以往的肆意,却有着她也许从不曾经历过的真挚;眼前的酒菜虽然没有扬州的丰盛和珍奇,但每一样菜品都透着主人的情意。

在这个关关从不曾经历过的家宴上,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和对好友的热情,实实在在的热情!

在最初的不适之后,关关喝了很多酒,很多很多,其间也不知是被酒意所蒸,还是因为别的缘故,她的眼中总是团着两滴泫然欲坠的晶莹,终于在曲终人散之时,这两滴晶莹于无声之间悄然滑落。

“客人醉了!”,李英纨放在桌子下的手拉住了要迈步的兰草,“阿成,好友远来,正该你去送送才是”。

“当然”,唐成转身拉起了关关,扶着她向外走去。

“夫人!”。

“若是阿成真有那心,又何必带她回来”,李英纨笑着点了点兰草的额头,“你要学的东西还多得很”。

踏上马车,刚刚还是醉意朦胧的关关已是满脸清明,“阿成,谢谢!”。

“谢什么?”,唐成闻言一笑,“莫忘了咱们是好友”。

“恩,好友”,重复着这两个字时,关关的鼻子又是莫名的一酸,心中陡然一热的她忍不住紧紧抱住了唐成。

轻抚着关关的背部,待她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唐成轻轻吻上了她的额头,口中低声道:“此情无关风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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