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这样不好（1 / 2）

 朱彩丽的提议，曲延只能全盘接受。

做特约记者，为期三个月的对小姐的贴身调查，为《妇女健康》杂志社93周年的纪念特刊组稿——我和小姐面对面。

辛院长给的新调研课题是《娱乐服务业的商业诚信和法律的许可弹性》。

两个调查不冲突，曲延可以驾轻就熟地包容在一起。

有了记者证，走到哪里也不怕。曲延已有计划。先找了一张新出的春珲市城区的大地图，大地图高一米半长两米半。曲延把商务会馆夜总会洗浴城足疗店，甚至连某些打着理发旗号进行春色产业的单体小店也都标到了地图上。

精细标图作业，足足花了三天半的时间。这还是仰仗鸟鸟和牙牙帮忙，人家学过正宗的军事标图。她们的精细标图，让曲延不得不崇拜一下。

两女所标的地图，大小箭头，一级二级三级，独特标示物，一目了然。

有了这样的地图，曲延不用瞎子摸象了。而且，朱彩丽以警察的专业习惯，把娱乐产业背后老板们的资金和人脉背景全部列表排队。

列出的表格还分密级，曲延只掌握到机密的等级。绝密的，朱彩丽一个人掌握。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曲延回学校研究生部办了个离校实习的手续，回宿舍整理东西时，给辛院长的手机发了个短信，只简单地发了几句话：辛院长，我是曲延，已经从朱彩丽主编那儿办了记者证，她让我做特约记者，我不太会，要边干边学。院长请放心，我会努力，给学院争光。曲延本想打个电话，又觉得这么点小事不值得打扰辛院长。

没想到辛院长直接打通了曲延的电话：“是住在小申的房子里吧？你应该是不一样的男人，你宿舍的床位先留着，我已经跟舍管科打好招呼了。”

“院长，我……好，我这段时间住在外面方便一些，做完调查还回宿舍住。”曲延哪想到辛院长消息这么灵通，一听辛院长提到诺诺，脑袋蒙了一下，脸还红了。

霞飞双颊的曲延，拿着手机，象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样等着辛院长训话。

“别楞着了，朱彩丽开车来接你了，这个八婆这么嚣张。”辛院长的语调特别轻松，“不用拘谨，有一句话叫扶上马送一程，这个社会，男人也很难做，把郭金柱没做完的事接着做下去，我给你的题目，就当是搂草打兔子，稍带着就行了。”

“好，院长，我会尽力地。”辛院长就是能调动情绪，一会儿紧一会儿松的，紧张得手心出汗的曲延听完辛院长的电话，松了一口气，慢慢地把笔记本电脑装好，又把从图书馆借来的几本书和平常用的指甲刀刮胡刀什么的装到包里。其实，除了每天要看的几本书，什么也不用带。诺诺什么东西都给准备好了，电脑有两台，衣服可以可着劲儿换。

听到宿舍的楼道里有声音，曲延抬头朝外面看了看。一辆红色跑车很扎眼地停在了宿舍楼下。

确切地说，是赛车，太显眼了，尤其是名车的范儿，太足了。不懂车的人也看得出贵族级的意大利摩德那赛车迥异于粗制滥造的国产家用车的贵族品质。

富豪们炫富，豪车是必不可少的。

朱彩丽的座驾是法拉利，职业赛车。意大利汽车业“二王一后”——法拉利，兰博基尼，玛莎拉蒂，某些人只能在电脑上炫一炫。在春珲大学，炫富的法拉利家庭轿跑会不时冒出一辆两辆，标着F1赛车标志的赛车却从未出现过。

一辆国际职业团队的赛车，一个红色猎装的女人，让宿舍楼里的男生女生直着眼窃窃私语。

“太不低调了。”曲延在心里嘀咕，“这女人，怎么这样。”

曲延跟诺诺的交往，诺诺从没开车在学校门口出现过。两人也没什么约定，就是觉着不让人知道得好。

而且，曲延也没有尝试挥金如土，仍然勤俭节约地攒钱。给一个高中生做家教，路远，曲延来回挤公交。诺诺要是有空儿了，也一起坐公交车，手拉着手摇摇晃晃地站着，四五十分钟的车程，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碰上下雨天，撑着雨伞走在雨中，一起听着“在雨中，我送过你，在夜里，我吻过你”的CD，相拥着，吻得忘乎所以。

曲延最喜欢的就是二十几年前港台片里的浪漫，哪怕是被陶淘骂成土鳖也自得其乐。有美相伴，就是跟老家的爸妈一样，在山里小县城的菜市场蹬三轮车卖菜，也照样甜蜜蜜。曲延挺安心地等着盼着享受着跟诺诺的土鳖式依恋。

红色猎装的朱彩丽和红色的法拉利赛车，让曲延心里非常不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