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乐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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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三省的地方,天开函谷壮关中,万谷惊尘向北空……双峰高耸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楚怀王举六国之师伐秦,秦依函谷天险,使六国军队,伏尸百万,流血漂橹……道可道,非恒道,知其雄,守其雌……好多人说,《道德经》就是在这儿写成的,我却不知道,道在哪儿……很多人自以为是别人的主人,其实比起别人来,他是更大的奴隶。”

白老太太挽着曲延和曦公主的胳膊慢散地走在函谷古道上。

“奶奶,这个小城是怎么得名的。”曦公主拿着地图比照。

“周克殷归,放牛于此,置关-于函谷,设令以守。既而封虢仲于虢,号西虢……安禄山就是在这儿,与唐军大战,唐军失掉了函谷关天险,亡伤二十余万的惨败,潼关、长安相继失守。”

函谷古道满是荒草野树。掩映交错的野树,筛漏下一道道斑驳的月影,月光照在身上,就象是黑夜的一种暗语。古道寂静无声,只传来脚下“沙沙”的响声,仿佛是某个隐秘的深处发出来的朦胧声音。

不觉间已经走了二里多的土路。眼前一亮,头顶上好亮的一盏路灯,灯影中有一道木栅大门。木栅门的旁边,没了碎石铺压的平整小路,只有一人多高的荒草疯狂地高长着。老太太只看不语,曲延和曦公主从木栅门翻越过去,便是杂草乱眼,曲延小心地用胳膊把野草拢到一边,向前探身移步。忽然,有几只蛐蛐从头顶跳过,曦公主欢呼,“天哪,原来这里竟成了蛐蛐们的自由乐土。”

乐土,乐土,我乐我土——蛐蛐也有自己的天然乐土。

头顶上有人说话——原来是两边陡峭的山崖上新近架起的高速路上有几个人,正在高声骂过路车上的人是小气鬼。看看头顶的高速路,再看看脚下的古道——曲延挺自伤地凝重了——古道老了,该歇歇了,爱他的人都爱得麻木了——就象佛祖问他的弟子阿难,你爱一个女人,爱到什么程度呢,阿难说,我愿身化一座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愿她从这里走过——古道沧桑,等了一千年两千年三千年,也没等到那个真爱他的人从这里走过。古道依然在这里静静地堆积着沧桑。

荒凉还继续荒凉,苍桑也还在苍桑。头顶上是别人的乐土。古道的乐土,我的乐土——我可以假装这就是我的乐土,可是这里,静静地,堆叠着的荒凉,往心里压满的是悲凉……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然后我死了,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曲延和白老太太、曦公主围着新建成的仿造出来的所谓盛比历史的景观,又慢走了一阵子。

进了道家之源,曲延睁大双眼,看石头上刻的道德经——据说,前德国大战前某些人的行军袋里只装两本书,一本是尼采的《权力意志》,一本是老子的《道德经》——院里的石头上,这儿一块,那儿一块的,全是道德警句——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

老太太说了一句:“大道至简。”

“大乐至简大舞至简大道至简。”曲延有感。

“恩,有点儿根器,今晚上陪着我打坐。”白老太太找了一块没刻字的门阶石,拉着曲延和曦公主坐下了。

……

朱彩丽和菲丽、战明浩、莫太昆中途换了三次车,白色的,绿色的,黑色的,三种不雷同的车型,远远地跟着那三辆依维柯。军军下了一次车,在草丛里一边方便,一边在一块石头上画了一个最简易的蹲伏的人。

等。

菲丽无奈地揉太阳穴,“彩丽姐,我也去当人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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