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惊恐万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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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铮在延清宫批阅奏折,用了晚膳,守在清崇身边,待到天完全黑透,才回了正合殿。

站在床榻边,由着宫人替自己宽衣,当身上象征着身份的龙袍被褪下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身上一轻,压在心间的沉重就那么减轻不少。

德安看着易铮站在床边,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眉宇间有着难掩的疲惫,忙将巾帕从水中拧起,递给易铮,“皇上。”

接过巾帕,洗了面,在将巾帕递于德安的同时,易铮摆了摆手,“都下去吧!”

闻言,众人应了声,便规矩地退了出去。

易铮此时仅着着月白的单衣,身形的线条清晰地被勾勒出来,一笔一划,似乎都是被精心描摹而成,坚毅中却带着丝柔和。他长身而立,解散的发丝覆在颊侧,让那完美的侧脸弧度显得尤为深刻,他微抿着薄唇,深邃的眼中有着些微的迷茫,这样的他少了平日里的倨傲,多了份儒雅,便愈发显得俊美。

抬眸看着静谧的大殿,大殿中央的夜明珠将整个大殿照得通明,每一个角落都被光明充斥着,微微敞开的窗扉处,隐约能见得窗外错落的树木,偶尔有风拂进殿内,带起殿内垂泄的纱幔轻摇,所有的景象便因这纱幔的飘摇显得有些不真实。

这般飘渺的景象令易铮不由得蹙了蹙眉,缓缓抬手,于半空中停下,极美的骨骼,使得那修长的手指有着无法言说的动人之感,手掌对着远处飘渺的景象,缓缓收拢,一番停住后,紧握的拳头移到眼前。

易铮略微颔首,看着自己的拳,尔后,松开,掌中空无一物。

他锁着眉,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许久后才开口:“你是否也曾如我这般,对着这片茫然的景象伸手,以为自己能抓住,可手中却是空无一物。”

说完,他转头,看着一旁的书案,那书案上在笔墨纸砚间有着一个金色的盒子,那盒子中装着的便是传国玉玺,看着那盒子许久,易铮的眉头缓缓舒展,从心间发出一声喟叹:“父皇,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始终猜不透,当初父皇喧见他,将玉玺交给他,并未言明让他即位,话语间隐隐有着让他抚政的意思,可父皇病薨,却是不见传位诏书,按理应该易阙即位,但玉玺却在他手中,如此一来,他便顺势登基,但他心间一直盘踞着一股不安,那股不安源自清崇。

当初父皇在召见自己之后便召见了清崇,父皇此举,无疑将许多疑点引到了清崇身上,世人没有见到遗诏,而身为大皇子的自己也没有见过遗诏,如此一来,世人便势必会认为诏书在清崇身上,可清崇并没有诏书,但相信的有几人?想来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一定会为了诏书不择手段,那么无疑清崇就危险了。

因着心中生出的念头,易铮突然一惊,他这才发觉,早在父皇召见清崇那一刻起,清崇便被置于了危险地境地,受到的威胁远不是自己能预料的,若是稍有不慎,后果他不敢再设想。

此时,他说不出心中的感受,只是愈发的猜不透父皇的心思,疑惑间便再度叹息一声:“父皇,你究竟是何目的?”

静静伫立许久,看了看窗外,悬在天际的弯月,清清冷冷地将光辉撒了下来,他随手扯过一旁的月白袍子着在身上,拢了拢发丝,便迈着步子出了寝宫。

而此时的颦秀宫内也是寂静一片,白日里的训练,使得小主们疲累无比,各自倒在床榻上,便早早安眠了。

东厢房内,住的是平鸾她们四人。

平鸾的床靠着窗户,平鸾躺在床上,晶亮的眸子看着天际的弯月,丝毫没有睡意。

昨夜她也是深夜未眠,身下柔软的锦缎,远比她以往睡的破草席来的舒适,可是却让她生不出丝毫的睡意,因为这里没有娘亲的味道,所以她如何也睡不着。

今夜已是第二晚了,也不知娘亲是否已经醒了过来,不知娘亲是否能适应宋府的生活,不知宋府的人待娘亲如何,想着有忽然有些担忧,宋府的人能如何待娘亲,她该很清楚才对啊,以娘亲现在的身份,还会奢望着他们好好伺候娘亲?

心中愈发的不安,烦躁地翻个身,可仍是觉得不舒坦,便再翻了个身,对面便响起了轻微地说话声。

“平鸾?你也没睡啊?”

闻言,平鸾转过头看了看对面,轻轻“嗯”了一声,下一刻,就见得贺言龄掀了被子,轻手轻脚地到了平鸾床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实在是饿得慌,根本睡不着!”

平鸾先是一阵诧异,继而又觉得正常,姑姑说宫里对还没有的晋升的小主要求颇高,训练期间饮食要小心控制,所以晚膳的量只够每人吃个半饱,因而此时会饿倒是正常,只不过自己早已习惯了饥饿,自然便没觉着难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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