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混血娃娃出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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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都是我前世没修好德报应来这般下场,我啥时候能遇到救苦救难的菩萨哦。”

雀蛋子的姥姥想起雀蛋子的舅舅,嬉笑的表情转入愁云伤感,她把雀蛋子放到地上,开始傻呆呆地坐在屋子里过电影。一辈一辈的人生都鬼使神差的跑了出来,抢着舔她的伤心的眼泪。

“儿啊!给妈托个梦吧,你现在在哪儿呀?”

雀蛋子的姥爷没死之前是个泥瓦匠,在县城里靠着给谁家砌个炉子盘个炕面求个小钱来维持生活,一天一早在临街的向阳的墙根一蹲等着揽活。这里的小市民一入冬家家都砌炉子掏炕,常到这种蹲墙根的劳务市场找泥瓦匠。这里的市民家里烧的都是有烟煤,煤场里卖的煤都是从抚顺日本人开的煤窑运来的大块黑烟煤,煤质优良黑又亮非常好烧,一小条桦树皮或者半张报纸就能把煤块燃着。煤火特别的旺,是家家喜爱的好煤块。烧这种抚顺煤取暖来得特别快,炉盖子一会就烧红了,炉筒子很快散发出大量的热量占领全屋子。用它来烧炕就更不用说了,保你睡上一夜暖融融的热炕。这种煤块就一点不足就是烟大,炕洞子两年就得掏弄修理一次,就因为此,这种像雀蛋子姥爷式的泥瓦工就应运而生了。雀蛋子的舅舅从小就耳濡目染他爸爸的一切活计,所以长到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同爸爸一起蹲墙根揽活计,揽到活就给爸爸打下手,一来二去也学成了老子的手艺。到了十五六岁就自己打天下了。两个男的蹲墙根揽活挣小钱,两个女人在家里算计着节俭地花,这县城的穷日子也像春天的苦菜花有了一点苦香的色彩。

雀蛋子的舅舅到了十七八岁到时候特别能吃,父子两个人蹲一个月墙根也揽不到几次活计,爷俩一个月挣不来两块大洋,家里时常揭不开锅,经常因雀蛋子舅舅能吃搞得全家填不饱肚子。雀蛋子舅舅看在眼里也只给自己的肚子填个六分饱,带着一脸子青菜色跟着爹爹蹲墙根。

雀蛋子的舅舅二十岁那年,街里来了一帮队伍在大街上招兵买马,高喊着“好男儿,扛起枪,爱民国。保家乡。”“脱下民装穿军装,扛枪就发大光洋。”“小伙子别发愁,扛枪就给袁大头。”部队在街上叫喊两天,雀蛋子舅舅看在眼里的有不少家里揭不开锅的小伙子卖兵参军。他也动了心要卖兵,他想着在部队里能吃饱饭,还能给家里省下一个能吃的肚子,他和蹲墙根的爹商量,爹同意。回家与娘商量,娘不同意。娘说“好铁不捻钉,好汉不当兵,不去。”但这话没吸引过十块袁大头,部队开拔那天雀蛋子舅舅捧给蹲墙根的爹爹十块大洋,一句话没说,转身跟着抗抢的走了。

到部队里,雀蛋子的舅舅才知道自己进了正规北伐军,班长是个战场经验丰富的老兵柚子,他们长年吃空头饷,听说上级要下来检查吃空头饷问题,下边不得不抓些壮丁充数。

雀蛋子舅舅一开始很怕打仗,一打仗他就整天跟着班长**转悠,班长叫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时间长了他的胆子也大了,原来许多战争场面是在玩小孩子游戏。他从班长那里学到了不少打仗行规。几乎每次战斗都是在玩真枪实弹的游戏。班长告诉他,与东西洋鬼子打仗就得玩命的打,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那是真刀真枪的死干。与地方军阀和为洋鬼子效劳的伪军打就得玩游戏,先是枪口抬高三寸向对手鸣放三枪,军阀和伪军也明白,也向我方鸣放三枪,这样敌我双方就可以尽情的开枪射击,谁也伤不着谁,都在枪口抬高三寸。双方都明白,都是出来混饭吃的中国人,互相都高抬点枪口,也就都保命礼让了。双方个个都英勇打仗糊弄得双方上司都较好。部队南征北战,就这样放枪放炮听响玩,雀蛋子舅舅把打仗当作过年放鞭炮。<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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