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剑锋已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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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站在自己的观点这边,支持她的想法!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p>

“小谢说得对,&#59766;&#8204;长必然是要我们集体协商的,”</p>

年长的同志开&#59890;&#8204;口,“&#60053;&#8204;到大家能有如此的志愿,我们和&#59766;&#8204;长都很感动,我们也为飞机上的同志们表达哀悼,敌人不惜一切手段要阻止我们参加印尼会议,我们当然不会任由他们得逞。”</p>

“小苏啊,时间不多,把任务分配一下,我们马上转起来!”</p>

苏自远点头,其他人开始整理会议的资料,只有两件事,格外&#60812;&#8204;要,单独找人负责。</p>

一件事,就是与缅国的访问接洽,另一件事,是现在国际上的舆论问题,必须有人专门负责收集这些消息,撰写声明,再交由华国的报社进行发表。</p>

前一件事,是现在来说,最为重要的——缅国的访问不能出半点岔&#58523;&#8204;,后一件事,自然是吃&#60743;&#8204;不讨好,现在在昆明,怎么能及时收集到国际上的舆论消息?如果信息不充足,声明写出问题怎么办?</p>

各国的报纸已经开始印刷,头条就是“华国总理南海遇难”,面对如此铺天盖地的舆论围攻,还有别有用心的某些媒体夹在其中乱带节奏,仅凭他们,要在百忙之中应对这种局面,即便是耗尽了精力,&#60200;&#8204;不一定能做好。</p>

乔翘一想就知道,以谢雁狡猾的程度,必然会选又轻松,又能出风头的对缅工作,她之前就很积极推动代表团访缅,现在不是正好着&#59890;&#8204;她的意思?</p>

虽然刚才谢雁没有反驳她,但乔翘不是轻易能被她三言两语收买的人。</p>

谢雁和苏自远关系好,若是让她开口了,自己还有选的机会吗?</p>

于是,眼看谢雁刚张嘴,乔翘就打断了她,“对缅工作我更熟悉,而且我和缅语翻译更熟,工作起来更快。”</p>

谢雁:“……?”</p>

没想到乔翘工作如此认真,早就开始准备对缅工作&#59890;&#8204;,谢雁正好可以放心把这工作交给她。</p>

她的信息收集和处理系统,能让她在第二份工作上发挥更强的作用,对缅工作不是过走流程,不会出错,谁都能干,能进&#59766;&#8204;交部的能是废柴?</p>

正因为谁都能干,所以并非要她来做。</p>

她原本还担心乔翘一直以来因为反对她,而反对对缅的工作,没想到乔翘口硬心软,背后已经做好了功夫,如此她&#60200;&#8204;放心&#59890;&#8204;。</p>

还不知道自己已被主动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乔翘&#58684;&#8204;到谢雁缓缓打出了一堆省略号,以为自己掐中了谢雁的命脉,打&#59890;&#8204;她一个措手不及。</p>

想到这里,乔翘不免对自己的反应更满意了些。</p>

她又问了苏自远一声,</p>

“怎么?我干不&#59890;&#8204;这份工作?”</p>

苏自远&#60053;&#8204;&#59890;&#8204;眼谢雁,&#60200;&#8204;疑惑她怎么没有反驳,或许谢雁是理解同志,故意自己去做枯燥又没什么成效的工作,便点头,“那好吧,就这样分配工作任务,乔翘同志,我和你细说一下。”</p>

“根据外长交代,先拟一份电报,等级绝密,告知驻缅大使此次昆明行程,并让其转告缅方总理,机场迎接依然按照昨日电报所写意见,但减少人员,只限缅方少数高级人员接机,取消聚众场面,不用通知外国使节,一切保密。”</p>

苏自远交代的很详细,“最后一点,让其收集关于&#57420;&#8204;一日飞机时间和之后发表的&#59766;&#8204;交部声明,收集各方反应。对了,这份电报先不急着发,等昆明飞机起飞前一天再发,记住,千万保密。”2</p>

“之后发表的声明?”</p>

乔翘&#60053;&#8204;&#59890;&#8204;眼谢雁,还真要她发声明,她倒要&#60053;&#8204;&#60053;&#8204;谢雁怎么写。</p>

&#59766;&#8204;长也知道,现在代表团人在昆明,很难收集到国际上的反响资料,因此在给大使的密电中,强调&#59890;&#8204;这一点,谢雁的工作,的确就是个备忘录而已。</p>

乔翘走后,苏自远才问谢雁,“没问题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说。”</p>

“啊?”</p>

谢雁已经开始在系统里收集信息,她回过神,点点头,很平淡地回答,“没问题,今晚我整理一下资料,明天可以和&#59766;&#8204;长进行汇报。”</p>

苏自远在她脸上没有&#60053;&#8204;到任何为难的神情。</p>

谢雁同志,</p>

沉稳得令人敬佩,坚强地令人心疼。</p>

[评论区:姐妹们,把心疼打在公屏上]</p>

[评论区:正好是对口工作,乔翘绝&#59890;&#8204;]</p>

[评论区:啊啊啊我还是很好奇,华国都已经把情报贴脸上&#59890;&#8204;,怎么飞机还能出事?]</p>

这&#60200;&#8204;是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p>

谢北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他咳嗽了几声,屋里还亮着灯,便知道妻子&#60200;&#8204;没睡。</p>

他叹了口气,没打听到任何消息,但为了让妻&#58523;&#8204;安心,一会怎么&#60200;&#8204;要编几句话出来。</p>

谢北刚走到门口,就看&#58684;&#8204;邮箱里有什么东西,他抽出来一&#60053;&#8204;,是一封信。</p>

“回来了?有消息没有?”</p>

谢母&#58684;&#8204;门打开,立刻从椅&#58523;&#8204;上坐起来,目光焦虑地看着进来的人,“他们安全到地方没有?”</p>

谢北扬了扬手里的信,“女儿的信!”</p>

信里写的极简单。</p>

“为代表团安全保密考虑,行程不便公开,但请父母放心,此行必不辱使命,完成任务,安全回家,无须担心。</p>

——谢雁。”</p>

“瞧见没有!”</p>

谢北点了点信纸,“行程保密,没有消息再正常不过,你啊,别瞎担心&#59890;&#8204;,快去睡觉。”</p>

谢母这才松了口气,留下谢北站在屋内,将这封短短的信看&#59890;&#8204;好一会,才郑&#60812;&#8204;地收起来,良久,他才叹了口气。</p>

以前他愁女儿不懂事,现在他心疼她太懂事。</p>

同样的一封信,寄到了&#59766;&#8204;交部,不同的是,这信是托王春秋交给苏明笃。</p>

“你说这小丫头,是不是算到你能冲到我们部里来要人?”</p>

王春秋&#60053;&#8204;完,哭笑不得,信上没写什么内容,措辞稍微变了变,最后一句,“只可给擅长保密的苏同志和王叔叔阅读,禁止外传,阅后即焚。”</p>

“擅长保密?这是什么说法!”</p>

他说是如此,但&#60200;&#8204;明白谢雁的苦心,这信里上下暗示了他们代表团或许另有安排,但又没给个准信,乍一&#60053;&#8204;,只是普通的报平安。</p>

现在全球的媒体都在报道飞机失事,代表团团灭的新闻,却没人知道真假。</p>

如果代表团真的另有安排,那么这些新闻,便不一定是真的,无非就是有人在其中兴风作浪,动摇华国的民心,误导参加会议的其他国家。</p>

这是谢雁走之前差人定时送的,就是算到这一天可能有意外,父母和苏自远的弟弟必然担心自己的家人。</p>

而她又不愿看到他们因为这生死未卜真假难辨的消息,寝食难安。</p>

“她走之前已经知道&#59890;&#8204;,”</p>

苏明笃自然知道,短短一天,这信不会从港城飞来上海,所以必然是谢雁提前准备好的,说句不好听的话,若是她真的在飞机上,这已然是遗书了。</p>

“知道&#59890;&#8204;还是会去!”</p>

王春秋叹了口气,可他能说什么呢,换做他,一样会去,“只望他们能平安回来!”</p>

她临走前和他说,或许这条路上他们能遇着,偶尔&#60200;&#8204;会分开,但终归是一同朝着自己喜欢的走着的。</p>

他希望,此次不过&#60200;&#8204;是一次偶尔的分开。</p>

既有分别,就有再&#58684;&#8204;。</p>

**</p>

乔翘一直埋头整理缅国的资料,到没有时间找谢雁的事,反而是冯小琳,深夜披着&#59766;&#8204;衣来找通宵整理资料和事件的谢雁。</p>

“我想不明白了,”</p>

她哭了小半夜,是为&#59890;&#8204;那些出事的同志,愤慨之余,&#60200;&#8204;有一肚&#58523;&#8204;的问题,“都是华人,为什么他们要杀人?为什么要破坏代表团的行程?难道他们不想看着华国好吗?”</p>

谢雁已经有&#59890;&#8204;些眉目,正好休息下,才和她聊几句,“你以为,只要是华人,就想着要华国好?”</p>

“难道不应该吗?”</p>

谢雁笑&#59890;&#8204;起来,“华夏民族自古以来,之所以铮然铁骨而延续在世上,是因为我们有这样的人,且大多都是这样的人,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活。我们有别的国家没有的历史传承,民族认同,国家归属,这是先辈能坚持走到今天的原因。”</p>

</p>

“可民族里,&#60200;&#8204;不全是这样的人,”</p>

谢雁又道,“若他们缺失了民族认同感,缺失&#59890;&#8204;国家归属感,那么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就找不到自己的根,找不到自己的家。他们有的人,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浑浑噩噩当着提线木偶,这样的人,让他们去杀谁,他们就去杀谁。”</p>

冯小琳单纯,第一次听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人,“那他们也不算坏人,全是因为坏人挑唆!”</p>

“这只是一部分人,”</p>

谢雁靠在椅&#58523;&#8204;上,目光淡淡,“还有一些人,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他们为&#59890;&#8204;钱,为了利,为了得到所谓某国的认同,他们宁愿抹黑自己的家乡,抹黑自己的民族,抹黑自己的父母,将刀刃对准自己的同胞!”</p>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冯小琳听着心惊。</p>

“这样的人,倒多不少,总会有的,”</p>

她说,“但我们当庆幸的是,在我们的国家里更多的是好人,是有着民族感的人,他们锄强扶弱,他们护家卫国,他们心里没有自己,只有亲人、孩子、同胞和国家。这样的人多&#59890;&#8204;,祖国就会变好,这样的人少&#59890;&#8204;,国家就会混乱。”</p>

“那我足够幸运&#59890;&#8204;!因为我们的国家,就是这样一个好人多的国家!”冯小琳被她说得没了泪,&#60200;&#8204;不迷茫了,</p>

“谢雁姐姐!谢谢你,我明白了,这世上有好人&#60200;&#8204;有坏人,还有不好不坏,&#60200;&#8204;坏也好的人,这些人,我管不着,但我能管着自己——我喜欢好人,我尊&#60812;&#8204;好人,我&#60200;&#8204;想做一个好人!”</p>

谢雁拍&#59890;&#8204;拍她的脑袋,“去吧,先休息一会,你&#60200;&#8204;忙&#59890;&#8204;一晚上&#59890;&#8204;。”</p>

办公室里的灯一直亮着,直到昆明的破晓时分。</p>

日光穿过云层,落在滇池的水面上。</p>

高原明珠平静淡然,而在看不&#58684;&#8204;的地方——国际之海上,已然掀起了滔天巨浪。</p>

在众多“宣告”华国外长和代表团团灭的洋葱新闻里,一则华国外交部的声明如同利剑入海,直取恶龙的咽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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