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天真 妥协 拒绝(1 / 2)
歌落月讲完事情经过,宫女们已经把早餐端上来了,皮薄肉嫩的雪白小笼包,金黄色的甜咸芝麻馅饼,撒有青葱的蔬菜瘦肉粥,配上紫红色的腌小萝卜干,看起来就十分诱人。
递给歌落月一双乌木包银的筷子,沈清辰才夹起一个小笼包,张开嘴轻轻咬了一口,看着精神不振的歌落月笑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吃点东西吧。”
“我这会儿怎么吃的进去东西?”话是这么说,可是歌落月筷子动的毫不含糊,一口把一个金黄的馅饼从满月咬成了缺月。
她风卷残云般吃掉三个馅饼后,沈清辰才吃掉一小笼包子,见歌落月吃的满嘴是油不由笑了,递给她一一小叠纸巾,“擦擦嘴吧。”
“纸巾?你怎么弄到的。”歌落月接过来才发现沈清辰用的不是古代常用的手帕,而是裁成小块的雪白的软纸。
“要知道权利是个好东西。”沈清辰漫不经心的道,“而且我学的是理工,造纸的难度不是特别大。”
“我真担心你离开宫廷后适应不了普通人的生活。”歌落月耸耸肩道。
“难道我就对宫廷生活适应很良好了?昨天晚上的事我再也不想体验了。”
穿着朱红莲纹碎花大袖的女子姿态闲适,神情举止间从容不迫,见歌落月抬眼看她,浅浅一笑,眼瞳明亮,粉色嘴唇微启下露出一点如玉般的贝齿,让人什么气都生不起来了。
“算了,我算败给你了。”歌落月放下筷子,苹果脸上满是无奈。“在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被你绕到哪里去了。”
“你知道的,我是不可能留一个随时会在自己背后给自己一手刀的男人在身边的,可是还是觉得有些舍不得。何况我的年龄也偏大了,现在找恐怕找不到一个合适的。”
听到歌落月终于不再绕弯,沈清辰也放下筷子,示意宫女来收拾,拉着歌落月起身,“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我们边走边说吧。”
沈清辰心里明白,其实歌落月的问题很简单,她不能接受她一手养成的正太其实是宁远之的。[]事实上也没几个女人能接受一个能在她背后下手的男人,但是多年的感情不是说假,自然舍不得,何况歌落月比她大几岁,眼见就二十,错过这村估计也没这个店了。
看着一向爽朗明快的歌落月露出苦恼郁闷的神情,沈清辰知道她大约是真爱着那个少年的,心下不由喟叹。
局内人糊涂,局外人明白,沈清辰也不好说什么,“我不也没什么事吗?你要真舍不得就好好磨磨他吧,毕竟他向你下手也不是为了害你。”
却没想到,说起这个歌落月更生气,“小师兄太过分了,他竟然罔顾你的性命,亏我还以为他喜欢你。”
沈清辰正随手攀下来一支红梅拿着赏玩,素手红梅煞是好看,听到歌落月的论调,不由柔声轻笑了出来。
“喜欢我?阿月你怎么会有这么天真这么傻的想法?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爱情,或者说我也好,他也好,哪有可能爱的那么轻易?就是他此刻站在我面前说他爱我,我也不可能相信。”
她和宁远之是并不亲密的结盟关系,顶多只是算是熟人。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宁远之为什么会顾及自己的性命?换了她处在他那个位置上,怕是会做出和他一样的决定。
而且和倍受宠爱天赋惊人的歌落月不同,沈清辰混在复杂的宫廷中,每个人都戴着各种各样的面具,而且她的天赋从来也不是多好,要花掉十年的苦工或许还不顶歌落月两三年的功夫,所以她更现实。
歌落月看着沈清辰一脸好笑的表情,觉得自己把什么弄错了,比如这位同穿的***的想法。她看着沈清辰美丽脸庞上的漫不经心,突然发现她已经可以微扬尖尖的下巴,而不是上次见面时候的可爱的婴儿肥。
“其实,你也别恨他。我小师兄他的情况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他真的挺可怜的。”她看着沈清辰,有些犹豫的道。
“且不说他是两百年前叶皇后的直系,他的父母都死在商国上任皇帝手里,我还能记得他刚被他父亲送来的那一天,真的蛮惨的。[]”
他的母亲死在逃亡的路上,而满身是血的男人拼着最后一气把孩子送到山谷口就断了气,剩下一个可怜的四岁的孩子在山谷口守着她父亲的尸体等了一天一夜,直到被人发现。或许天才和普通人从小时候就不一样吧,反正记忆中宁远之好像从来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也没有提起过他的父母,好像根本什么都记不得了。
沈清辰听完,才微微叹了口气,漆黑的眸子里露出了一丝说是无奈又像是怜悯神情,“所以我才不会怨恨谁。”本就是不相干之人,何况各有立场,各有初衷。
看着沈清辰平静冷淡的模样,歌落月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被沈清辰打断了,她笑着摇摇头,“别提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毕竟没造成多大的后果。记得去问问你小师兄我什么时候回宫合适就行,你要想换男朋友,我这里也有些人选,就是地位低些。”
她的三百护卫,各个都是好男儿,不怕找不到合适的,也不一定非要吊死在一颗树上。
两人聊着聊着去了湖边,柳崇海看看远去的两人,又看着脸色冰冷的宁远之,突然有些脊背发寒,低声道。“你不是要去找安平公主的吗?”
“不用了。”宁远之顿了顿道,“凡事通知落月就行。”
温润如丝绸般的黑色长发垂在雨过天青色长袍上,衬出格外明亮柔和的面容,柳崇海看了看比平日更显精致高远的宁远之,得出了一个很接近的真相的答案,他小声嘀咕道,“你不会专程好生打扮过才见她的吧。”
“我想安平公主不需要我的道歉了。”他僵硬的道,转身就走,“她既然不怨恨我,那我们就不必浪费时间了,需要做的事情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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