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若兰(下)(2 / 2)
预想中的灾难没有发生,汽车与柔软的雨伞相撞后停下来,仍在高速运转的轮胎在柏油路面上擦出火花。数秒钟后,汽车熄火。若兰收起雨伞,深深的呼出一口带有淡蓝色灵力的气息,隔着车窗对吓呆的司机大吼:“笨蛋,开车不长眼啊!”
高翔若有所思的目送若兰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思索那蓝色灵力的来历,正出神的时候忽然感到手指一阵灼疼,急忙丢下燃尽的香烟。。
若兰一走,书店里也恢复了冷清,高翔索性提前打烊。从书包里拿出那本形影不离的《迷宫玫瑰》。根据已往的经验,他确信林若兰的出现绝非偶然,说是一段新的奇遇也好,一个新的挑战也好,平静的生活又将掀起波澜。
从前高翔对天书中的预言既怀疑又害怕,唯恐悲剧再次降临在自己头上。北京之行改变了他的心态,在保护雪晶的同时他也获得了自信,只要付出努力,在清晰的推理之下做出正确的行动,命运未尝不能改变。。
第七个故事,月光曲
新的预言如期出现,高翔发很快发觉其中有些蹊跷。前六个故事是一副画面配上一段文字,只占一页篇幅,第七个故事却占用了四页,分成四个章节。
第一副画的背景是压抑的黑夜,空中挂着一弯鲜红的新月,月光下是一团粉红色的雾气,笼罩着巨人模糊的身影,轮廓庞大硬朗,给人以粗野的感觉,可是从雾气中伸出来的手脚却是那般的纤秀优雅,分明是少女的肢体,四肢的皮肤被涂成很淡很淡的蓝色,如同新粉刷的墙壁上殷出的那一汪水蓝。这就是血月二重奏的第一乐章——月光诅咒。
第一乐章的注文是一句费解的诗。。
“热情的羔羊在月光下变成害羞的美兽。”
美丽与野兽的合成词,翻译成美兽似乎有些的意味,然而以高翔的蹩脚英文水准实在想不出更高明的译法。
第二副画出现了《迷宫玫瑰》的主角乌托邦王子,他站在一只大鸟的背上,俨然童话中骑鹅旅行的尼尔斯,红色的新月依然高悬在夜空里,给王子指明旅行的方向。
第二乐章:血债血偿。
“吸血之人将流血。”
“王子替他宠爱的美兽去复仇,遭遇血腥花之命运。”
“以花开始以花结束,中间的全是血。”
bloody-blossom直译成“血腥花”很勉强,文中所指的到底是什么花?查字典找不到这个词,高翔怀疑是桃花运的变体写法。
第三副画更加诡异,红色新月下出现两个色环,红色和黑色,两环相交,隐身雾中的“美兽”便处在交集处。一条白色的横线将色环其中斩开。
第三乐章:三色战争。
“第三色的崛起中止了红与黑延续千年的战争。”
“他们联合起来讨伐白色。”
“这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战争。”
高翔擦了一把汗,心想还真不是一般的复杂,难道说这次我要卷入战争?如果白色代表乌托邦王子,黑与红又意味着什么?怀着满腹疑团,翻开第四页。
画面是一座阴森的地穴,也可能是一口井,井中充满了血一样的液体。水波荡漾,涟漪正中掀起蓝色的鱼尾。红色新月悬在井口上空,气氛说不出的邪恶。
第四乐章:救世主从海中来。
“一兽从海中来。”
“——后文与《圣经?启示录》略有不同。”
“她是三色战争的斡旋者。”
“——这次她可不是来说笑的。”
以上是“月光曲”的全部相关预言,看完这些画和注文,脑袋像是被千军万马践踏过似的理不出任何头绪。收起《迷宫玫瑰》,高翔在黑暗中点燃一支烟,深深吸入尼古丁带来的短暂宁静。处理这种充满暗示和隐语的复杂事件,就像诊治疑难病患的医生,当无法判断病因的时候就只有等待病情恶化,恶化到一定程度病因自然会显露征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冷静的等候与《月光曲》相关的人与事浮出水面,然后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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