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一念之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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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时候日本还没开始西化,警察这个词又用之有据,而且保障营内部的执法行为也很有必要同官府的捕快区别开来,因而李平让宋宝来直接使用警察这个词并没有引发奇怪和不理解。

甚至周文还很是夸讲了几句这个词找的好。

他唯一有点疑惑不解的只是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在保障营内再设立警察这种机构,都由部队里的相关职能部门管着不就完事了吗?

而至于李平这一套明摆着跳过官府的做派,即使是再对官府愚忠的人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自已营里的事都要别人来插手,那得是多窝囊的将军!

甚至这一天,刚刚才大张旗鼓出现在街面上没几天的衙门里的捕快们也全都知趣的从街面上消失了。

由于身上没带真正的硬通货—粮食,排队也不知要排到什么时候,在外面也不可能找到吃饭的地方,米仓和何老头最后也只能先各回各营吃中饭,然后相约下午再出来碰运气。

吃中饭的时候,一向比较鬼的米仓在身上偷偷藏个了小兜,打算顺点剩饭。

他所在的是军官训练队,伙食一向比较富余。

米仓身上没什么钱,自然想着能省点就省点。他已经打听好了,有些小娘,一个馒头或一碗饭就够了。

哪怕是姐儿少狼多,目前已经不断的水涨船高,但带了吃的总会省下不少。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这次居然失算了。

因为有不少人和他持一样的想法,正在吃饭的家伙很多都在鬼鬼祟祟,往日里总能富余出一些的无论米还是面顷刻间就见了底,甚至很多脑袋慢只是来吃饭的人直接傻了眼。

而伙房大概也反应了过来。

都是准军官又能如何?反正够不够吃都不管了。

正在米仓郁闷的扒拉碗里饭时,陈子道一屁股坐到了他身旁。

陈子道是后补进这个军官训练队的。

他和一些农民军军官在经过了几天单独集训后也被编入了这训练队。

随着规模越来越大和部队的来源越来越复杂,李平已不再对所有新人不加区分的搞统一训练,原有政策显而易见早已不合时宜。

虽然才插班进来才十几天,但陈子道却很快认准了米仓,有事没事都喜欢往米仓身边凑。

往日里米仓对陈子道的主动示好多少有点若即若离,这倒不是因为他对双方都曾经的农民军身份敏感,而只是对嗅觉敏锐的家伙有一种本能的防范。

陈子道能在一万对十万如此悬殊巨大的大战前果断选择叛逃,这样的嗅觉是可怕的。

米仓才不相信陈子道当时的选择仅仅是理想和正义。

选择理想和正义不代表就要去送死,不代表就要去跟弱的一方逃命。

而且加入到军官训练队后,陈子道仅仅几天之后就开始极力靠近比他小的米仓,目的当然也不可能那么单纯。

嗅觉应该才是主要的。

不过今天,米仓看到陈子道却笑了。

“陈兄,遇到什么伤心事了,跟兄弟说道说道。”米仓对神态还在伤感中的陈子道主动关心道。

陈子道明显有点受宠若惊,他愣了下后叹气说:“上午去俘虏营看了看我的几个老弟兄。我弃献贼而走时,他们没有跟我走,现在见了我个个痛哭流涕、悔不当初。我这心情也跟着不太好,但又帮不了他们什么,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选择付出代价。”

“是啊!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选择付出代价。”米仓有些意外的跟着感慨了一句,他没想到陈子道会毫无忌讳的这么坦诚,然后还正好戳中了自己。

米仓听说过白水旁的战斗结束后,陈子道和他的部下们一个个全都战战兢兢,大呼庆幸,无论让干什么都积极的不得了,哪怕李平军中的一个小兵都可以去指挥陈子道。

以至于这都成了军中的一段笑谈。

不过刚感慨完,米仓马上意识到不对,他觉得这个话题往下深入是不合适的。

于是,米仓拍了拍陈子道的肩膀说:“陈兄,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但今天应该是个高兴的日了,我们不谈伤心事,下午咱们一起出去转转如何?”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今天城里很热闹,兄弟想干什么,我请。”陈子道急忙应道。

米仓一下开心的笑了。

他知道陈子道作为喜好享乐的张献忠手下将领,是个有钱人,他可不会不好意思。

不过在两人去汇合何老头前,陈子道坚持要先去李平的总兵府前一趟。

不干别的,陈子道就是想去敬个他自觉已经练习合格的新式军礼,对着门敬就行。

这是他在去过战俘营后冒出的想法。

但还没到总兵府门前,他们就远远的看到有一个穿着军官服的人正无人搭理的跪在门口。

凑近了一些后,可以看到那个军衔很高但却富态白净的有些不像军官的人明显已经跪了很长时间。他的脑袋牵拉着,腰也躬着,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但又不敢放弃。

这让米仓和陈子道一时也不好再往前凑了。

“这人是谁?”陈子道好奇的问。

“杨明,杨玉昆,曾任一团的教导主任,现在是旅部派驻在武昌的总联络人。”米仓撇了撇嘴说。

“他为什么跪在这里?”陈子道更好奇了,而且他似乎认为米仓一定知道答案。

“犯了一念之差呗!”米仓含糊其词的回答。

正在陈子道想细问时,他们发现参谋长马永骑着快马过来了。

但马永到了门口后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外转起了圈,好像很犹豫。

当然,他同样也没搭理杨明。

这可把米仓和陈子道搞糊涂了,门口的卫兵们明显也糊涂了。

但马永的犹豫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在定定的看了一眼杨明后,终于还是像决定要割舍掉什么似的惆怅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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