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求败（2 / 2）

要知道，在断魂和绝杀眼里，能被他们同时看上眼的剑和人，屈指可数，更别说“好”字，这个字，从来未曾从他们嘴里说出来过，就像他们两人，互相看不顺眼彼此一般。

“好！”澹台暝竟然真的收了剑，毫不犹豫地放开了箝制的夜莜雪，虽然只说了一个字，冰冷的眼眸里却闪烁着潋滟的光芒。

在一个杀手眼里，什么东西竟比雇主重金买的命还重要？

这么多年了，除了输给那个从不离家，孤傲清冷的怪物之外，在武林中却从来没有碰到一个对手，愈是站在顶峰之人，愈是比任何人都渴求对手，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冷，令他觉得人生没有任何追求。

况且，在他心底深处的某个声音，似乎在告诉他，不要杀这个女人，杀不得，一旦下手，你终将后悔！

所以，一旦有了一个台阶，他自然拾级而下。

暗暗的，似乎松了一口气。

断魂和绝杀都扬起了手中之剑，剑气隐隐在四周流动，衣摆飘飘，额间的梅花像鲜活了一般，在阳光下尽情开放。

“对不起，我们本不该以多欺少，但是，我们两人早已习惯，若不是互相对打，便是一起上。”绝杀说道。

“来吧！”除了方才那句多的话，澹台暝的句子似乎从来不会超过两个字，他冷冽逼人的眼眸，此刻光芒大盛，如同看见了猎物的野兽一般，他的脚下，又出现了一团云气。

天空里阳光灼灼，万里无云，偶尔，还能看到一只飞鸟经过，在蓝天上划下一道亮丽的剪影。

……

三日后的夜晚，金波宫。

京城的冬天，似乎还不舍得离去它的脚步，留了一个尾巴在这初春的季节，夜里，寒风冻得有些刺骨，宫门处的守卫们，都拢紧了自己的衣衫，抬头看看天上的明月，低头往自己冻得有些僵的双手哈口热气。

金贵妃的寝殿里，依然只有那盏昏黄的宫灯高高悬挂，双面绣着戏水鸳鸯的屏风之后，又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母妃。”燕离觞低下头，抚摸着他左手小指上的玉扳指，额前斜斜的刘海挡住了他幽深的眼神，喉结一动，发出的声音低沉磁性，却似乎有些沉重：“父皇这阵子都没到你这里来吧？”

“哼，怎么没来！”金贵妃晃动着手指上金色的护甲套，眼里的狠厉与仇恨一闪而逝：“他来了，却是来告诫本宫，要收敛自己的行为，否则哪天，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哼！他以为，我怕他吗？若不是念在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上，早让他去地下见他的皇后了，反正，在他的眼里，只有那个贱女人！”

顿了顿，乜了燕离觞一眼，知儿莫若母，他的表情虽未显露多少，她却能知道他此时的心情非常不佳，问道：“什么事如此沉重？莫不是？”

她眯了眼睛，冷道：“莫不是刺杀燕离疏失败了吧？”

燕离觞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昏黄的宫灯，将他的影子长长的拉到墙上，似乎人的思绪，也如影子那般长。

金贵妃脸上表情有些愣怔，随后又化为了愠怒，她直起身来，声音陡的有些拔高，说道：“不是说天下第二么？不是说万无一失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