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让你喝西北风（2 / 2）

夜莜雪将围的水泄不通的爱慕者们，好言好语地劝回了家，支持者们，自然以她的话马首是瞻，今日羞辱了左彦一场，又有一位如玉般的公子给夜四小姐撑腰，那公子，看起来地位颇高，连李苍玉都对他恭敬有加，他们自然欢欢喜喜地回家去了。

真是些可爱质朴的人们，夜莜雪坐在二楼雅间临窗处，还在感动地想着。

有自家主子用餐，“一醉楼”的大厨们，自然是费了百般心思，拿出了千般绝活，宽大的红木圆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珍馐佳肴。

燕离疏却未动分毫，筷子放在一侧，叹道：“我们在这里大吃大喝，南方的饥民，却连一餐饱饭也吃不上，左公子，我此次……”

“啪”的一声，左彦将右手纸扇合上，重重放在桌上，响声打断了燕离疏的话，他优雅地拢了拢袖子，执起弯月筷架上的银箸，绯然的红唇边，噙着一抹若近若远的笑意，说道：“太子殿下，满桌的美味佳肴，不如用完膳再谈其他的事？”

燕离疏不由得皱眉，这个左彦，实在是太狂妄了，既然知道他是太子，却连一点该有的尊卑也无，还生生地打断他的话，简直是有恃无恐，他，凭借的是什么？

就算此次自己是来有求于他，但毕竟是身份有别，他一介商贾，恐怕断然不敢如此放肆吧！

一旁的李零落，则是完全被左彦的称呼惊呆了，愣愣地看着燕离疏，半天移不开视线，太子殿下？就是现在的储君，未来的一国之主？

怪不得爹爹要对他如此恭敬！

李零落直直的灼热的目光，令得燕离疏眉间皱得更甚，他正要开口说话，李苍玉见他脸色不好，慌忙端起酒杯，打圆场道：“左公子一向是个耿直的商人，快言快语惯了，还请太子殿下莫怪，苍玉在此借花献佛，先敬殿下一杯水酒。”另一只手，狠狠地拧了李零落一把。

李零落痛呼一声，正要发作，却接收到一道冰冷鄙视的目光，，抬起头，毫不示弱地与之对视，在坐的人，她都惹不起，那个又丑又懦弱的女人，她还惹不起吗？

她后知后觉的，尚未认知到：夜莜雪已经不是原来的夜莜雪了，在自己的记忆里，她仍是那个一被欺负就只知道哭的懦弱女人。

一道道目光似寒星一般，天罗地网地朝她急射而来，那一道道冷气，如寒冬凛冽的冰霜一般，竟然令她生生地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胳膊，拢紧了自己的衣服，原本毫不示弱的勇气，一下子便如流水一泻千里，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

此刻，她才深刻地意识到，这个女人，再也不是以往那个任她欺负的夜莜雪了，她的目光不由得堪堪地收了回来，再也不敢与之对视。

燕离疏一手按着酒杯，并未说话，温润的眉间却深深皱在一起，李苍玉端着酒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诡异的气流在几个男人之间流窜，酒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僵。

此时，一道好听如黄莺的声音适时响起：“国家之所以没有钱，是因为所有关乎国计民生的产业，都捏在各地商人手中，国库的收入，只靠税收，若一旦发生天灾，国库必将入不敷出，若要有效摆脱现状，提高国库收入，必须将钱庄，粮食，茶叶，盐运等与老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产业，悉数掌握在朝廷的手上。”

一句话落，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向夜莜雪，尤其是左彦，身子竟然微微颤抖，胸口上下剧烈起伏，几欲抬起手，指着她，大骂几句。

她的胃口倒不小，竟鼓动太子要将他手下几乎赚钱的产业都收归国有，那他还要活吗？

夜莜雪抿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她提的建议，显然在短期内不能解到燃眉之急，各方产业在商人手里已久，若要一下子集中权力，必定引起各地有钱人的反弹，引发国内大乱。

她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激他一激，因为他刚才的态度，实在太嚣张了，她是要告诉他，对方是太子，如若一个不高兴，完全可以让他去喝西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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