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并州行(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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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封点了点头,道:“我叔侄本是到阳曲寻张燕的,却无意中听说张燕领兵在云中与胡人交战,是以折返雁门,便是要与将军商议这事。”

温愈眼睛一亮,却不无嘲讽的道:“听朱虚侯此言,莫不是要我雁门郡与黑山贼连合共击胡人了?嘿嘿,据某所知,那张燕可是北上云中向邯郸烈老将军借粮去了!”下面还有一句狠话,温愈终是当了几年太守,便也没说了出来,其实他也知道黑山贼与胡人交战的事,不过那却是北上掠虏云中郡的张燕不期让胡人给粘住了。说黑山贼为并州百姓与胡人交战,温太守可不愿这么抬举这些蠹贼。

边上诸雁门佐吏也俱是一脸异色的看着刘封,或是惊讶,或是不解,或有深思之色。

“黑山贼缺衣少食,兵械不修,纵张燕有通天之能,为胡人所败却是必然。只是,张燕本是并冀游盗,一败可自行走脱,将军及并州几十万父老,却如何独自面对塞外胡虏?”刘封对温愈的反应也不以为意,只淡淡的反问道。

温愈面容一滞,刘封说了却是正理,既然人家是贼,自然没有守境护土的责任,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他温愈及并州大小军兵却是不能,依大汉军法,不战而逃必处以重刑,纵然眼下朝政大乱,再没人来理会这并州一亩三分地几十万军民的死生,做为并州本地人,温愈却断无弃城自逃的道理。

“别人可以走,张燕或不会走,黑山贼亦有数十万老弱……”一个二十余岁的书吏看着自己主官默然无词,忍不住出言辩道,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已让自家同僚们愤怒的眼神又生生的给压了回去。

刘封笑了笑,这并州上下也不是没有明白事理的人,道:“这位将军说得不错,张燕身后亦有数十万老弱妇孺,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他也必不会离开并州。这,正是两家全作的可能!”

其实大汉积威垂四百年,自武帝反击匈奴以来,一向只有欺负胡人的份,再没有了忍受胡人能骑到自己脖子上的习惯。幽并凉三边常年与胡人征伐不休,边民更是几乎家家都与胡人有过祖仇父仇,积怨之深刘封在辽东公孙瓒处时就已是深有感触。并州地处京师正北,驻军尤重,与塞外胡人交战之惨烈也更胜于幽州,一旦提起塞外胡人杀掠边民之痛,自是人人愤恨。刘封对温愈习性如何本并不熟悉,却有把握一个能做到并州第一大郡郡太守之位的人,他的手底下必然少不了胡人的首级。

温愈确是有了些心动,抬头看了刘封一眼,目光有些闪烁,却又摇了摇头道:“纵然我等能放过张燕往日过恶不论,只是他还能信得过我等不成?”

“能!”刘封很肯定的道,:“正如将军为并州父老必须驱除胡虏一般,张燕部份虽精悍不畏死,却身无重甲,马无夜草,张燕非是妄人,自然明白其中轻重如何。他为自保,也只有与我等合作。”说到此处,刘封站了起来,略略屈了屈发麻的两膝,向温愈躬身一礼,道:“刘封愿以项上人头为张燕做保,请将军暂与张燕弃了往日恩怨,携手共击胡人,至于我等汉人之间的是是非非,待来年花开之开再议不迟。”

温愈见刘封站了起来,与手下一众将佐也连忙起身虚礼,关羽本坐得笔直,却也不得不站了起来,看着自家侄儿,眼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别人还以为这小子是说得郑重,他却是明白那是因为这小子“坐”不住了。

“并州诸郡,以雁门最强,却也无力独抗此次胡人入寇,侯爷此言并无不当。不过某亦曾听闻中山国兵精粮足,当年侯爷在卢奴城下与令尊玄德大人联手逼降乌桓丘力居,侯爷既以并州父老为重,因何从中山提兵来救,反要求之张燕?”温愈尚未回答,他旁边一个将佐出声道,刘封认得此人便是先是对自己眼有嘲讽之色的几人之一。

温愈罢了罢手,苦笑道:“如此天寒地冻的,大军往来于中山雁门两地,没有十天半月自做不到,便是中山大军来援,胡人只怕早已掠足妇女财帛全身而退了。”他虽是为刘封做着解释,却也对这名置疑的将佐没有任何责备之意,也没有回答刘封的提议,却是还在犹豫中。那人也只轻施一礼退了回来,倒是不曾因为自己的那一番傻话而有半丝的不好意思。

在温愈的示意下刘封重又“无奈”的入席,看着温愈心中还在犹豫,轻叹一声道:“方今董卓窍权,朝政大乱,并州大军又多为丁将军带到了洛阳,示虚于敌。胡人胆敢悍然入寇,正是以为山中无老虎,不以诸君不为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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