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洛桑，开满桃花的皇城（2 / 2）

“可有异象？”伊冭啰站在祭台下方，伟岸不可一世！看到他，总会想起在城墙上被桃花缠绕的声影。

“回王，无碍！七星连正，是为和平之兆。”我回答，收回祭血刃。

近日霜、罹两国互战，罹国为家族模式，人多善战，自然占了上风。然回眸，霜国、满目疮痍，已处崩溃边沿。

“如此便散了，各回殿休息。”伊冭啰说着，遂先起步，回了寝宫——亿咹殿。望着渐远的背影，眼眶竟多了孤寂的酸涩。桃花飘落，走过，被碾做尘。

第二日，霜国噩耗传来：霜国王不堪劳累，逝于寝宫内。王后失了主意，最终决定求助与我劭国。在王与臣下商度的两个时辰内，我仍旧于祭台观天象。然商议的最终结果却是明日由劭国幻位护法空弑·睿与我去到霜国。

空弑·睿、已渗透幻术最高境界，利用噬魂杖可操控魔法，置人与幻象与现实两界浑浊的状态，是为劭国三大护法之一的幻位护法，并自幼收得火眼灵猊为坐骑。

那晚，伊冭啰摆了宴席与我们践行，我滴酒都未沾。看着高高在上的王，心有种莫名的距离。桃花依旧开得很灿烂，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桃树下偷偷望着王背影的小女孩，可是心的距离却比那时更遥远。

同样在那一晚，我认识了尔蝶，如桃花般美丽的佳人。尔蝶坐在粤陋·馑宸旁边，笑得高贵。我走过去对她说：我叫配配，我们做姐妹好不好？然后桃花飘下来，落到酒皿里。再后来，我们真的情如姐妹。

宴会结束，回到暮糖肃却久不能眠，思绪杂乱。蓦然回勘，却是四年已去。这些年来辗转反侧，随了伊冭啰嬉笑怒颜，忽然要分离，心竟不觉沾了苦涩。撩了撩衣襟、起了脚步越过宫门，最后停驻在亿咹殿门口。伸出手，却失了叩门的勇气……

殿内灯光虽暗淡，王孤寂的背影却清晰透明。溢出眼眶的泪，诉说着离别的无助。竟忘记了从何时开始，习惯了这朦胧的眺望……风过，桃花纷纷掉落，心莫名的悲伤！不知道在殿外站了多久，只是记得屋内灯光熄灭时，依稀想起了回家的路。

第二日的黎明来得甚是早，告别王，唤来噬焰毕方，随了空弑·睿开始了霜国之行。再回头却是越来越小的洛桑……与越来越模糊的伊冭啰！桃花依旧随风下落，铺满我们整个前行的路，凄美的让人怜惜。而许多年以后，飞段告诉我，当日他看到了王落泪的眼睛。

我们花了十五天时间去到霜国，在这十五天的行程里认识了如曼。一个开朗的女子，可是我们认识那天她却在哭泣，站在沙漠与绿洲的交界，我和尔蝶便与她一起哭泣，然后我们一起奔向那汪水地。

尔蝶修行剑术，是剑位护法粤陋·馑宸的夫人，两人自幼便相识，青梅竹马。如曼同尔蝶一样，也是修行剑术，却不精。

我们一行人总共在霜国皇城布里斯呆了九个月零三天。在那漫长的九个月里，我们思念着洛桑城的桃花，与罹国做着一个仿若无结局的游戏。他们的入侵并未因我们的到来稍减半分，反而越是变本加厉。

我每晚都会在霜国祭台观天象，每晚都会手握祭血刃指着天，而每晚空弑·睿都是在祭台下方望着我。朦胧中像是王的身影。如此反反复复，后来竟然习惯了空弑·睿站在祭台下方仰望着我。

“你可以叫我睿。”有一天，空弑·睿这样对我说，蓝色瞳孔清澈透明。我对他笑了笑，说：“好！”然后他也笑了，墨蓝色长袍在风中飘曳，俊逸、无暇。

我们一起坐在勘敌的瞭望台上，朝着罹国方向，火眼灵猊与嗜焰毕方在我们身后，摇动着尾巴。第二天，我们再一起与罹国交战。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