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禁卫军出动(1 / 2)
庆祥酒楼在出现反诗的当晚就被封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昨夜这里出现了乱党,还惹怒了太子殿下和其身边亲信。
人们聚在酒楼下,看一身黑甲的武士冷着脸贴上封条,议论纷纷。
黑色盔甲,白缨头,那是北衙禁军独有的标志,就好像御林军的金色软甲一般具有代表性。那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简直要令人冻结,众人都不敢靠近,虽然好奇,亦只能远远相聚观望。
一家酒楼被封了,还有其他家,京都酒楼多的是,并不差这一两间。
四周人群被遣散,游园的欢庆还要照常进行。
大平已经安定二十余年了,尽管乱党之名一直都有耳闻,但事实上,乱党似乎从来也没有真的掀起过什么大风浪,人们对于德禄帝,都有一种近乎神祗一般的信任。
小小的乱党,又能奈这偌大的京都如何?金吾将大人手下有四万御林军,守卫皇城,皇帝陛下手中亦还有五万禁军,九万精兵都在京都,有什么可担心的?
但这一次,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城中的各处,慢慢涌现出更多的同样装备的禁军,一直持续到天亮。
他们一声不吭,到天微微亮的时刻,甚至有人进茶楼喝喝茶,吃吃点心,偶尔还有一两群人在街上走动,仿佛只是出来游街的普通民众。唯一区别的是他们浑身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让人不得不远远隔开,心生畏惧。
突如其来出现的大批禁军不得不让人猜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故?
庆祥酒楼昨晚的事故在市井酒谈之间被夸张地放大,甚至有人说那晚乱党暴动,企图行刺太子,太子是否真的受伤并不清楚,因为太子那一晚都没有说话。
看样子,朝廷真的动怒了,是要下狠力惩治乱党,再也容不得他们小打小闹了。
这件事情,传到德禄帝耳中的时候,早已是三月十六的早朝时刻。
禁军西卫的首领张富水在含元殿中浑身冒汗,德禄帝在御座上大喝,“无朕兵符,你如何放了人出去?!”
北衙禁军五万,分东南西北中五队,昨夜太子秦彦之与其手下左春坊的司议郎祁玉关一同前往,就调了西卫一万军出去,散布城中各处,张富水为了邀功,不曾通报。直到今天早朝之时,京兆尹来报,德禄帝方才知情,然而禁军早已都遍布四处,闹得人尽皆知了。
张富水战战兢兢地擦汗,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昨夜自己是怎样就被说服了,然后将令牌交给了太子,任由他四处调遣军队的……祁玉关昨夜对他说的那些令他心动的话,他此刻竟一句也想不起来,不知该如何应对德禄帝。
只有冷汗,从头顶厚重的官帽里一层又一层地低下来,顺着脖颈又流进了官服里。
私自调用兵符,这可是死罪。
但昨晚太子竟连这个也不顾了,祁玉关说情况紧急,若是不调,放跑了乱党,游园之时让德禄帝安危出了差错,更是死无葬身之地。若是放兵,挽救得体,或许还是大功一件。
张富水忍不住将头狠狠磕在高高供起的手背上,在内心暗骂自己的愚蠢。
太子就算真是调用了兵符,罪该万死,他也毕竟是太子,是皇室血脉,德禄帝念及这一点,必然只会将罪过责罚在他身上,他才真是活生生做了替死鬼!
“臣有罪!”
他实在找不到任何能够为自己辩解的话,只能粗声道,“臣有罪!臣有罪!”
事情过错已经酿成,他根本无法挽回,再怎么辩解也无用。北衙禁军乃皇帝直系军队,只听从德禄帝一人调遣,谁要是敢动这个军队,便无异于是质疑皇帝的权威,其罪过堪比造反,张富水心知自己必然是死路一条,干脆也不再求饶,以期能留得一个死得爽快的威名。
“罪在何处?”
张富水低头道,“臣不听圣令,私调兵符,罪该万死!”
德禄帝冷冷道,“何人来调?”
太子一直静静立在下首。
昨夜发生的事,此刻众人早已了然于心,德禄帝却刻意要这样问,显然是并没有打算放过太子。
张富水一惊,心中暗叹,皇帝若连太子都不放过,那自己是必然要死了。既然都是送命,还不如送太子一个人情,倘若太子此番没有失势,那将来念及此情或许还会保下他的家人。德禄帝做事一贯赶尽杀绝,想要他念旧情,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想到这里,张富水沉声道,“无人来调,乃是臣闻太子昨夜在西市的庆祥酒楼受惊,有乱党痕迹。臣念圣上为乱党烦心已久,此番若能一举端掉乱党老巢,圣上必会为臣加官进爵,臣一时为利所蒙蔽,因此将西卫军散步全城,企图抓寻乱党。”
“撒谎!”
德禄帝忽而重重喝道。
殿下众臣俱都是身子微微一颤,吓得不轻。
张富水因为死期将近,此刻反倒平静起来,又道,“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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