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调戏（一）（1 / 2）

 窗外的叫在海棠树上叫得正欢，我则还惺忪着睡眼。醉眠一早就招呼着我起来，说：“小姐快点，热水奴婢早就准备好了，这是昨天晚上夫人拿来的新衣服和新首饰，您赶紧试试，如果不合适，奴婢马上就去改。”

我捂着薄被，怔怔的坐着，双手紧紧的揪着被子的边缘，看着醉眠小巧的嘴利落的说着这一串话。她连停顿都没有，极其流畅。

虽然是春天了，可是还是觉得冷。非非常常笑我像是冬眠的小动物，阳光晴好，却仍然不肯出洞。

不出就不出，我喜欢待在温暖的被子里，有错吗？

今天是百花节，皇后娘娘下旨要各府未出阁的小姐进宫赏花。每年都要找些各种名目让年轻的女子进宫，为的什么，彼此心照不宣。

常常是一夜之后，便传出谁家的小姐被封为皇上的嫔妃或者是亲王的侧嫔。

我不喜欢像个玩偶，打扮得僵硬而陌生，脸上敷着厚厚的脂粉，还要打着鲜艳的腮红，只为了让人像挑马一样躲在明处或暗处横加指点。

每年都推了的。要么是头疼要么是肚子疼，总之机会再多，我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可以不去。

可是今年皇后娘娘特地下了旨，着令一律出席。言辞之严厉，大有就是谁病了，抬也得抬去的意思。

醉眠很是热心，可能因为每每都不能得以找机会进宫，虽然心无怨恨，却心有不甘。毕竟非非身边的青莲和她是一起进府的，两人年貌相当，没有高低之说。可跟着我，醉眠似乎就成了苦修的僧侣，衣着不华丽，吃食不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和我一样坐井观天。

我能理解。况且，我自己也不过才十五岁，一样向往着外面广阔的天空，新鲜的空气、嫩绿的草、野艳的花。

不过，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并不艳羡宫里的奢华和艳景。那里，和我想要的自由和美丽是不一样的。

抬眼看着醉眠，淡淡的说：“醉眠，你今年也不小了。”

醉眠笑着说：“是啊，奴婢和小姐一般大，今年也十五岁了。”她抬眼看着我，脸上盈盈的笑慢慢的凝固，说：“小姐，奴婢，没别的意思。”

我心一软，垂下双睫，说：“我只不过不想强求别人而已。如果你喜欢另外一种生活，我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现在的生活，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勉为其难的强迫别人和我一样自制，甚至是压抑的活着。

醉眠眼圈红了，强笑着说：“奴婢承认，是想去看看热闹，可其实还是希望小姐能多出去走走。别人家的小姐，十五岁都谈婚论嫁了，甚至有的连小公子小小姐都有了。”我却是齐大非偶。

呵，我笑，说：“醉眠，你想的太多了。”这样的性子，对她来说不是好事。

她低头，说：“是，奴婢知错。”

非非一挑门进来，笑道：“依依，你大早起又在教训丫头啊。”她穿着一身鹅黄的裙子，斜穴着一枚金钗，衬得整个人娇俏可爱。

我让她坐，道：“怎么就是又了？”

非非坐下来，扯着我的被子说：“就是你动不动就教训人，是以你一张口，别人就以为你是在训人。快起来，天不早了，一会我们就该动身了。”

紧了紧被子，我懒懒的说：“着什么急，这会怪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