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烙刑收奴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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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青烨一直留意池若冰神色,见她此时有不忍之意,关切之情流露,心中更是认定她另有意途。暗暗冷笑,回头见门前火势渐旺,漫步走了过来,一旁自有兵勇送上座椅请他坐了。“池大小姐,既心意坚决,不防亲自动手!”手挥处,两名兵勇押了楚寒火边跪倒。

“我去吧!”洛沐风见陈青烨竟不留一丝转圜余地,不禁浓眉紧皱,伸手欲接池若冰手里印信。却见池若冰稳步上前,“不必!”冰冷的声音不含丝毫感情,一把接过兵勇递过的铁钎,将手中印信套上伸入火里。火苗飞舞中,青铜印信被烧的赤红,池若冰缓步走向楚寒,一手将他左肩衣衫撕开,不及楚寒反应,另一手上烧红的印信已压于楚寒肩头。“哧”声轻响,烟尘顿起,烧灼皮肉的味道充溢空中。楚寒肩膀巨痛,身子一缩,却被兵勇死死压住。楚寒咬牙强忍,并不喊出声来,只挣得冷汗直冒,顺着额角流了下来。洛沐风不想他小小年纪如此坚韧,见他神情痛苦,不忍再看,闭了眼侧过脸去。却听池若冰淡淡的声音响起,“从今而后,你是我池府奴才,唯我之命是从,知道了么?”楚寒不知她此举何意,强忍痛楚,抬头望向池若冰。狂风怒卷,漫天大雪中,只见池若冰一脸冷漠,双目含霜,心底顿时一片冰凉。

其时,奴隶分为两种,一种是平民卖做奴隶,若日后有了银子,自可赎身,脱了奴籍。另一种,便是获罪贬为奴隶的,都曾受过这样的烙刑。受过烙刑之人,一生便只能为奴,生死存亡,往往在于主人一念之间。此时楚寒肩头烙上池家烙印,这一生便只能是池家奴隶,一生只能依附池家,便是池家有心放他,怕是天下也再没有容他立足之地。

“池大小姐好手段!”陈青烨站起身来轻轻鼓掌,“说那两个丫头歹毒,不想池大小姐也并不手软。”他见池若冰亲自给楚寒施刑,只道自己弄错,池若冰果是为了泄私愤才索要楚寒。

池若冰唇角掠过一抹冷笑,手中铁钎缓缓从楚寒肩上移开,“他既已是我池府的人,要生要死,若冰自做得主,却比不得外人!”怀中取出手帕,将仍在发热的印信裹了,收入怀中。雪花漫舞,楚寒身子轻轻发抖,雪花落在伤处,痛入骨髓。撕开的衣衫随风飞舞,肩上露出两处烙印,一个是发配为奴时,烙下的“奴”字,时日已久,呈暗褐色,却入肉三分,仍看得分明。另一个是刚刚烙下的“池”字,表明他是池家奴仆,色泽鲜红,在楚寒瘦弱的肩膀印衬下,更是刺目。陈青烨见事已至此,也只得放人,命手下除了楚寒手脚上的镣铐,推至池若冰身前。

池若冰回头命客栈小二牵了马来,翻身上马,向洛沐风拱手为礼。“走吧!”长鞭挥处,已绑了楚寒。“这奴才mai身的银子,明日我派人送来!”抬目扫向陈青烨,淡淡丢下一句,拖了楚寒,策马而去。

洛沐风注视着池若冰拖着楚寒走远,心底暗暗佩服。池若冰明明是要救楚寒,在陈青烨面前,却做的干净利索,竟不给对方一丝留难的借口,可见她自制力极强,竟不下男子。

楚寒再次跟在池若冰马后狂奔,肩头刚受巨创,只觉头眼晕眩,几欲昏去。他心中明白,若他不支倒地,被拖行十余里,不会再有命站起,只咬了牙拼命跟上。池若冰策马转过山坳,知已出了风城众人的视线,手腕轻扬,将楚寒身子抛高飞起,长鞭收回,伸手将他接住。

楚寒正拼命狂奔,只觉绕着自己的鞭子一紧,一口气顿时换不上来,眼前一黑,失去知觉。池若冰接了他,只觉他身子软软垂下,心知有异,俯首看时,只见他脸色惨白,已昏了过去。轻轻叹口气,将他横放在马鞍上,双腿一夹马腹,黑马一声长嘶,雪蹄翻飞,向池府疾奔。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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