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何为疯子（2 / 2）

世间情爱，最为难解难分。</p>

无论是一眼万年亦或日久生情，大抵都属于其间种种，但绝对不包括眼前的黄泉，他只是想占有想得到，想实现自己心底的疯狂。</p>

便在这时，平江胭脂铺里的那位妇人从院落外面走来。</p>

妇人欠身行礼：“千幻统领，黄泉尊者。”</p>

黄泉皱了皱眉，眼底戾气一闪而过。</p>

蜀郡绘卷者。</p>

该死。</p>

她不该将自己的名号放在千幻之后。</p>

千幻瞥了他一眼，没作理会，对妇人说道：“情况如何？”</p>

妇人恭敬回答：“天府城的最新消息，唐琛已经出城，最多半天，就会抵达平江，沿路眼线确认过，的确只有他一个人。”</p>

千幻点点头，吩咐道：“晾他一天，明日把消息递过去。”</p>

妇人应道：“是。”</p>

千幻转而问道：“玄甲联系到没有？”</p>

妇人摇摇头，沉声道：“除了将短刀和唐芊的名册送过来以外，至今一无所踪，属下认为，以玄甲的性子，应该返回了大和城。”</p>

玄甲怕死。</p>

三人心知肚明。</p>

而围杀唐琛的任务，不管成功与否，事后撤离都少不了和唐家正面相碰，玄甲惜命重于一切，不肯冒险也算是情理之中。</p>

“怕死就该死了。”</p>

黄泉扭动着脖子，咯吱脆响，眯眼笑道：“改天我必会亲自取他性命，魔佛那边，想必也不会介意，千幻统领，你说对吧？”</p>

千幻正准备回话，眼角余光瞥见他的右手，神情微变。</p>

黄泉掌心的伤口已经愈合。</p>

不仅如此，他的发丝和青衫上血迹斑斑，脸颊却是干净如初，没有半点鲜血流过的影子，仿佛烈阳下的小雪，落地即融。</p>

这是什么功法？！</p>

千幻压下心里的震惊，淡淡地回道：“想不想杀和能不能杀从来都是两回事。”</p>

“一回事。”</p>

黄泉咧咧嘴：“活人和死人，才是两回事啊。”</p>

黄泉顿了顿，忽然伸手掐住了旁边妇人的咽喉，满脸堆笑，语气却是冰冷至极：“统领不回答，你来告诉我，我说的对吗？”</p>

铮！</p>

千幻起身拔剑，对准黄泉的胸口。</p>

烫，很烫。</p>

就像光脚踩在烈焰下的沙漠。</p>

沾染黄泉鲜血的剑柄，仿佛涂着一层火毒，让她几乎握不稳剑。</p>

“放开她。”</p>

千幻并不介意手掌的滚烫，冷冷道：“或者杀死她，你去给她陪葬。”</p>

黄泉笑而不语。</p>

生与死，皆在一念之间。</p>

高手间尤其是顶尖刺客的对决也在一念之间。</p>

一念即一瞬。</p>

黄泉做出了选择。</p>

他没信心在杀死妇人的瞬间躲过千幻的剑，于是扔垃圾般地把妇人甩到旁边，手掌来回搓上几下，像是学堂里犯错的幼童，装作没事人地举起双手，笑嘻嘻道：“玩笑而已。”</p>

妇人握着脖颈，大口喘着粗气。</p>

她恐惧地看着前方的青衫男子，早听人提到新任黄泉尊者喜怒无常睚眦必报，但她仍是想不明白，自己何时得罪过对方。</p>

千幻收剑入鞘，面无表情道：“滚。”</p>

黄泉十指交握放在脑后，闭着眼向院外走去，懒洋洋地说道：“千幻统领放心，本尊一定会回来的，而且统领您，一定会欢迎本尊回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