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 真假在于选择（2 / 2）

那些听到的故事，那些关于圣贤城与青山的故事，那些关于何问的故事，从红叶的记忆里一点点消失，不知是被封存在心底最深处还是彻底遗忘。</p>

周围忽然静止了。</p>

远处的星辰更亮，似乎要掉进海里。</p>

南海荡着微风，浪花看起来格外可爱。</p>

无数隐藏在天地间最纯粹的气息向绝美的少女聚集而去，在这一刻，南海畔仿佛多出了一片月白色的云海，笼罩了整片海滩，朦胧且梦幻。</p>

这是心剑领域。</p>

同样是净土世界。</p>

————</p>

远处。</p>

“海上升明月。”</p>

引路人喃喃自语，欣慰笑了起来。</p>

他猜对了。</p>

当红叶找到答案的时候，便是她破境的时候，也是弟子超过师父的时候。</p>

引路人真心把她当作了关门弟子看待。</p>

而且同行大半年来，他从未隐瞒过关于红叶过去的事情，他也知道当现实与记忆相违背的时候，红叶一定会陷入自己的问心局。</p>

他把选择权交给了红叶。</p>

他相信红叶一定会继续跟随他。</p>

因为他准备的这一切，最终目标并不是为了篡改红叶的记忆，而是通过这些记忆，回到红叶最无助的时候，送出他秉持的信念。</p>

那个信念叫众生平等。</p>

————</p>

闭眼。</p>

睁眼。</p>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p>

红叶似乎不再是红叶了。</p>

她的眉眼还是如画中人儿般好看，只是却没有了那种平易近人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神话里广寒宫般的感觉，清冷到极致，让人不敢接近。</p>

红叶返回了住处。</p>

城里的灯火已经灭了许多。</p>

红叶对着残疾的老和尚微微行礼，说道：“弟子已经破境，让师父担心了。”</p>

引路人笑着点了点头，像极了一位见到孩子长大的老父亲。</p>

红叶记得师父的话，当她破境以后，就可以离开这座偏远的南任城，问道：“弟子接下来该去哪？”</p>

引路人却是轻轻摇头，温声说道：“不必问我。”</p>

红叶有些不解。</p>

引路人说道：“从今天起，你可以查看夜幕的所有卷宗，去什么地方也都可以。”</p>

红叶挑眉道：“那师父？”</p>

引路人说道：“师父有自己的事情。”</p>

红叶嗯了一声，没再问些什么。</p>

引路人静静地看了弟子一会儿，竟然连除夕夜都不准备停留，转身离开了这座庄园，然后离开了南任城，在黑暗里消失无影。</p>

他已经重回了领域境，但就是这样一个站到顶端的强者，脚步一瘸一拐的，竟然有几分蹒跚。</p>

红叶脸上浮现出一抹悲伤。</p>

师父老了。</p>

是的。</p>

本该还有很多年岁的引路人，如今已经很老了，老到没几年可活了。</p>

昨夜绘卷者想凑一凑年节的喜气，给尊者送了一块烤地瓜，竟是硌掉了引路人一颗牙齿，当时的老和尚看着手里的牙齿，孤单地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一人。</p>

好在他有了弟子。</p>

他可以放心去完成最后一件事。</p>

寻找仙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