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手(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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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有说有笑地洗着澡,短卷发的女生因为动作慢,一直被同伴嘲笑,最后她刚准备穿衣服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陆陆续续地走了,她一边擦干身体,一边笑着骂离开的人:“没良心的……”身体却莫名其妙地站立不稳,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林海这周末回了一趟镇上的家,因为爷爷的七十岁生日。

他们家为爷爷设了热闹的生日大宴,许多久未谋面的亲戚都来了。而林海最高兴的,是终于见到了堂哥。

哥林云比林海大六岁,是林海伯父的儿子,当年林海去回龙中学上学就是住在他们家,那时候林云在上警校,很少回家,林海也只是从伯父他们嘴里听说他的一些事,根本没亲眼见过他本人。母亲说很小的时候林云还帮着带过林海呢,六岁的孩子,特别懂事,抱着林海坐在小板凳上一动不动,被林海尿了一身。所以林海每次想起这个堂哥都不太好意思,见到他的时候,也局促地不知该说什么。

二十五岁的林云有着跟林海差不多的身高,面容却比他成熟刚毅许多,他看着林海笑了一下,用力拍着他的头:“小子,长这么大了。”林海窘迫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叫:“堂,堂哥……”

“哈哈!”林云爽朗地大笑起来:“你小子,见到警察这么害怕,是不是干什么坏事啦?啊?”一番话说得林海总算活了过来,“切!”他也笑了:“警察了不起啦?!”

两兄弟打打闹闹了一阵,很快熟络了起来,林海问:“听说你工作挺忙的,我们学校离你们局不太远,也难见到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林云淡淡一笑:“事实上,我请了两天假——爷爷的生日都不来,像话吗?”

“这样……最近还是那么忙?有什么案子?”

“你知道,我们有纪律,关于案子的任何事情都不能与外人讨论的。”

“就透露一点点都不可以?”林海的好奇心一下被勾起。

林云一摊手,一副无奈却又认真的样子,林海也不好再追问了。

林云走的时候,总算给林海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有时间去找我玩吧。”

林海用对方听不见的声音咕哝着:“我可有的是时间,也得你有时间啊……”

回学校便听猴子说起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就在他们附近的一所大学发生了一起命案,赤身的女学生,被宿管发现死在浴室里,据说死状之恐怖令宿管精神失常住进了医院……

林海听后在心里默默地问:堂哥在办的案子,说不定就是这个吧?

猴子趴在床沿,冲下铺的林海问:“你猜,那个女生会死成什么样子呢?有没有可能是被jian杀?”

林海的心突然狠狠地紧缩了一下——死状凄惨的女生……他没有办法在想到那样的情景时保持事不关己的平静……

他皱着眉头,没有再听猴子的胡乱猜测。

女尸的脖颈处有明显的瘀痕,法医也确定她全身缺氧,符合窒息而死的表现,同时死者生前处于极度恐惧的状态,应该是突然遭受攻击。至于奸杀的说法——林云工作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作案手法——女尸的下ti曾遭受极重的暴力踢打,当时他看到的是一片血肉模糊……但法医已无法判断她是否被性侵犯过,也未找到标本。

而这个案子的诡异之处在于:现场除了去浴室洗澡的女生以及宿管的脚印之外,再没有找到其他人的;女尸身上,甚至连她脖颈处,除了她自己的指纹,法医一无所获;唯一的可以称为线索的东西,是一双破旧的老式女皮鞋,鞋尖布满血迹,经鉴定为女尸的血,可是,现场并没有这双鞋的鞋印,那么,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脚不沾地地来踢打受害者的?

这个案子看似简单,很多人都会认为是就在不远处施工的民工们干的——他们有理由这样怀疑吧……林云叹了口气,自己也是农村来的,所以实在很难以接受这种约定俗成式的思想。更何况,正如他在局里的讨论会上坚持说的:“指纹怎么解释?好吧,就算凶手戴着手套,那双鞋怎么解释?他特意不知道从那弄来那么一双破旧的鞋子而且还是女鞋然后穿在脚上然后狠踢那个女生是吗?为什么要这么做?有病啊?还有,脚印呢?脚印哪去了?”

不过无论如何,逃脱不了嫌疑的民工们被迫搬离了他们在校园里临时搭建的宿舍,新教学楼的工程也不得不停止了。④<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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