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杀 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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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殿冷袖,风雨凄清……(c)

驻月殿八风齐至,却是阴风冷雨,丝丝入骨,寒彻心底。明月姬舒展柔臂,扭折腰肢,身上环佩叮咚作响,清泠的月下,倍显凄凉,这种凄凉不带哀怨,却令人绝望。

常熙散发解衣,坐靠玉阶栏杆,神情不是惯常的慵懒,而是颓然。

明月姬一曲舞毕,常熙唤她上前,他眯着眼,冷冰冰的质问她:“你为什么从来不笑,不会笑的吗?”

明月姬垂首,谦卑而不卑微道:“陛下的悲喜即是明月姬的悲喜,陛下见到明月姬时从未笑过,所以明月姬见到陛下也从未笑过。”

常熙捏起她的下巴,眸底寒意更甚,讥讽道:“我从没想过你这么会说话。”他手上愈加用力,直掐得明月姬眉头微微皱起,可她的眼神却依然是两弯清明,不畏不惧,那眼眸,乍看无情,其实多情,越看越觉得千种柔情万丈深种,伪装无情,只是害怕伤了别人,也怕伤了自己,连自认铁石心肠的常熙都不禁起了怜惜之心。他终于松了手,心平气和的问她:“会唱曲吗?”

明月姬莲萼轻点。

“那好,就把这四句话唱来我听,”常熙自斟了杯酒,酒色流萤,幽幽开口念道,“花开两生,一荣一枯,天道有均,繁华无常。”

明月姬伏身叩首,后退几步跪坐,将头上玉簪取下,青丝散落如瀑,柔滑的贴着洁白的脸颊,其清佳脱俗已非人间倾国倾城可比,只有九天之上不染凡尘的仙人才能有此气质。她以玉簪敲击地面,打出节奏,清歌一曲,月色如霜。

……

……

云池宫。软红十丈,颠云覆雨,一番欢情过后,季妩青丝散乱,半遮半掩着红晕的脸颊,她呼吸急促,身体燥热,锦被早不知被踢去哪里,此刻蔽体的只有一层齐胸纱衣,颀长秀颈,双肩,丰肌玉骨,薄纱之下一起一伏,如风过山峦荡起无限。商晟侧撑着身子,凝视妻子,忽又欹身而上。

季妩心中一动,他很久都没有这样子了,今夜,却像要将她吃了似的。她是他的人,便是被吃了,也心甘情愿,季妩轻阖双眼,抑制着快要跳出的心。

静静地,仿佛他的嘴已近得碰触到她的唇,却什么都没发生,良久,只听商晟道:“帝都来信了,常熙密诏我入宫。”

什么?季妩一个激灵,缠绵美梦“轰”然惊醒,她睁开眼睛,却见商晟早已坐起,连衣服都整理齐整了,他此刻正俯身从地上捞起被子,盖在她身上。

季妩猛地坐起,推开商晟送过来被子,急问道:“所为何事?”

商晟不答,反先将锦被裹在妻子身上,“当心着凉,”又道,“信上没说,只说让我速速抵京。”算是回答了之前的问题。

季妩锁眉沉思,担忧道:“陛下……,他不会对你不利……”

“怎么会?”商晟不以为然。

季妩却摇头,凝眉道:“王,你不是早说过陛下有心削封国、夺兵权,清洗天下势力,将四方治权尽数收入囊中吗?若如此,他面前最大的障碍便是手握重兵,威震北方的玄都,此次诏你秘密入宫,万一设下埋伏,你身边或有几名侍卫,或是只身前往,总归落个寡难敌众,岂不是自投罗网?”

商晟将季妩拥在怀里,嘴角溢出成竹在胸的微笑,安慰她道:“你放心,花少钧不死,他没有心思对付我。”

季妩不解,问道:“王为什么断定花少钧对陛下是芒之于背,不除不快?即使帝王容不下‘兄弟’二字,可毕竟他们一起长大,花少钧对陛下不可谓不忠,陛下对花少钧也不可谓不倚重,他们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商晟轻抚着季妩的手,道:“你说的不错,可如果花少钧并不姓花呢?”

季妩一惊:他不姓花,还能姓甚?

商晟揽着季妩舒舒服服的躺倒在软枕上,一手勾着她的头发,将一段鲜为人知往事闲散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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