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51夺爱(2 / 2)
“穿上。”他说。
“我又不出门为什么穿上?我的头很痛,很想睡觉。你已经仁慈意尽了,再有什么其他举动,免不了会露出虚伪和模糊的真相。我宁可你是一个好人,你不要走得更近,我不愿看清你狰狞的面孔,我希望你永远活在我不好的心脏和命运里。”
“穿上。”他气恼了。
“你凭借什么用这种口气说话。我为什么听你的话。现在都已经五月份了,我只是头痛,可还没傻,有哪个傻子会穿一双靴子上路。”
他霸道而又蛮横着一把把我摁到床上,把我的两条腿往上扳住,他倒要对我实施纪念离别的末次**,我花色优美,也来不及掏出尖刀第二次挫伤谁的大腿内侧,所以我恼羞成怒。慌乱中我拔掉右脚上的鞋子,他拔掉我左边的鞋子,两双鞋子都是尖而纤细的根部,我准备把我右脚的鞋子洗礼他的脑袋,他却丢掉了我左边的那只,从地上拿起靴子,先把我左边的脚塞进去,紧接着粗鲁的把我的右脚塞进另一只靴子。看我没有砸他的脑袋,他记得去抖一下,一只马蹄莲失却水分的花瓣从靴筒里飘出来,我几乎忘记了,那是我故意放进去的。
我想把我的厦门印象用脚底的密封腐烂掉,连同面前的这个陶姓男人,因为那一刻我动了心,所以才不得不这么做。于任何不可能的动心忍性,都是我人生路上深层痛苦的缘由,我只能狠心扼杀它们。
一声细碎的声响,陶建拉好鞋链后拽住我的胳膊就往外走,左手拖着那只灰色的箱子。
女房东听到动静,从厨房冲将出来,“怎么,不住了,不上星期才交的钱吗?三个月只住十天。没有钱退的,要提前一个月通知我,签合同时候说好的。我才好找别人租出去,一分钱都不退的。”
“你留着给儿子花吧。”他看也不看她一眼,用力拽住我往门外走。
“等等,你们还不能走,我要确认房间里有没有什么东西损坏需要赔的。”
她大概进了里屋,走到第三层时候,她尖而锐利的嗓子又在楼道里传开了。
“你们站住,我家的钥匙。你带走我家钥匙,以后家里少了东西什么的我去哪儿找你们去”。“咚咚咚”紧接着是她紧急下楼追赶的脚步声,那原本就是生命的节拍。又一个白桂花式样愁苦不幸的老女人。
因为想到白桂花,我的嘴角现出一丝冷漠的笑意。你看,我是个心胸多么狭窄的尖酸女人。陶建把我像行李一样塞进他的豪华跑车。我从包里掏房东家门的钥匙,正要开车门给她,他一踩离合,车就斜向走了。我只好从车窗里把钥匙扔在地上。我从镜子里看见那个女人弯腰去捡,看过去像捡我施舍给她的几十块钱,我坐着价格不菲火红颜色的豪华跑车,身价看上去也高贵不菲的样子。她嘴里念念有词。大概见我坐上这种的好车,她昧良心赚到的两个月多二十天外加一个月320块押金的费用,心才会稍稍好受。
那个曾经给我寄去两万元的地址:长春市朝阳区明珠花园A栋602室.成为我离开吉林大学女生宿舍后的第二处住处。那是一座六楼七楼打通的五房两厅的楼中楼,布置极为豪华,是陶建的母亲为了给儿子来长春念书很早就买下的。房屋的装修设备都是十年前置办的,看上去略显得陈旧,可重金所致的雍容华贵无不彰显奢华。
或者说,我当时从穷乡僻壤的瑶寨到寒涩简陋的凤城高中,再到拥挤简易的吉林大学宿舍,期间在厦门布置整洁资质无特的庐山酒店偶居,再到学校附近那间阴潮老旧又总听得如婴儿撒尿一样偷水声的穴间,一跃入住到这种长春的高档居所,所以,无论我低微卑贱的心和身份里面隐藏着怎样孤傲不羁的心,面对强大现实欲流的冲击,也只是落得支离破碎。
因为,愤世的心隐藏着更加隐秘的虚荣,至少,在我的人生经验里。
但以寄居的心情处之,并没有令我欢喜。
陶建是帮她母亲打理生意很久之后再去续读美术硕士。期间,除了认认真真完成我那张画作之外,再没做过更有意义的事情。我猜那大概是一场逃离。十二年前读大学之前,他只是一个离经叛道的少年。虽然家世显赫家财万贯,可却对他的人生没有滋养。没有任何一个人欲把他供养成一名画家。他说母亲给他的只是畸形的爱。我们两个相遇,只是一对悲哀的组合。除了爱情和钱和一个女儿,现在回忆起来,我再没有得到任何。我没有得到生命的欢喜。没有。④<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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