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要为真理而斗争（2 / 2）

身上多处擦痕伤势，额头冒出血迹。</p>

两边袖袍已然炸碎，手里提着一柄裂纹剑遍布的剑刃。</p>

“此子……”</p>

国字脸男子瞳孔收缩，惊呼出声。</p>

手掌渐渐发力，于是……咔擦！</p>

又一枚果子扔进嘴里，咀嚼，熔炉般吸收炼化</p>

周宸抬起头，嘴唇带有几丝血痕，咧嘴而笑，“这剑，太脆了。”</p>

“麻烦再给我点压力，几位老崽种。”</p>

“找死！”</p>

三名金丹，一同俯冲而下！</p>

——</p>

“冉哥……我好疼。”</p>

“忍一忍，没事的，会没事的。”</p>

王冉轻轻握住这名弟子的手掌。</p>

对方胸膛以及另一只手，烧伤严重，全凭这些日锻炼，体魄加强，才没直接去世。</p>

“好好休息，放心，都会好的。”</p>

安慰完最后一名弟子，王冉悄悄带上房门，走回到供轻伤弟子休息的房间中。</p>

低垂着头，旁边有一本被烧了一半的教材，他拿在手中，无意识翻看。</p>

气氛十分消沉，不知是谁率先开口。</p>

“我……我不想练剑了。”</p>

他这一开口下，像是一个导火索，引燃了近半人情绪。</p>

“我也是……我只想活着，我不想被仙人杀死。”</p>

“他们是仙人，赤元宗的仙人，我们怎么可能斗得过……”</p>

“能好好活着，就很好了。”</p>

听到这话，王冉再忍无可忍，紧咬牙关站起身来到对方面前。</p>

提起他的衣领。</p>

“活着，你告诉我什么是活着？你之前叫活着？你特么叫最低贱的生存！”</p>

“还有你。你是忘记自己几年前家被仙人毁了，父母兄弟被仙人杀了，还要挂着笑脸，跪在地上向仙人磕头，感谢他杀了你的爹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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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哥……”</p>

被斥骂着，弟子们低下头，三五人肩膀耸动，小声啜泣。</p>

“周宗主给了我们力量，让我们见识到更大的世界，遭遇困难，不想着解决，反而只知逃避。”</p>

他眼眶泛红，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死了一个阿晨，你们还会成为第二个，第三个，第无数个阿晨！”</p>

“周宗主说的没错。”</p>

“卑微，懦弱，奴性！刻在骨子里的奴性！”</p>

“死又怎样，燃热血而死，总好过忍气吞声，一辈子唯唯诺诺。”</p>

“遭此危机，我只感觉怒火难耐，恨自己弱小，欲练剑数十载，欲向仙人拔剑！”</p>

屋内啜泣不止，情绪复杂，难以言明。</p>

“我替周宗主做主，现在想走的，立刻离开，再别踏入宗门半步。”</p>

“毫无血性，只顾逃避者，不配为剑修！”</p>

神情恍惚。</p>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看去，啜泣声小了许多，出乎意料，弟子们并未离开太多。</p>

喉结浮动。</p>

王冉指尖轻颤，捡起地上那半卷课本。</p>

向后翻动，停留在某一页上。</p>

“现在，跟我唱。”</p>

大家抿住嘴角，思绪万千。</p>

遭受了任人拿捏的底层日子，他们再不想回去。</p>

阿晨死了……</p>

自己万万不可再做阿晨。</p>

在大家注视下，王冉开口。</p>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p>

他嗓音略有沙哑，声线颤抖。</p>

轻轻抚过书上文字，“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p>

声音停下，房间内寂然无声。</p>

也许十秒，也许一瞬。</p>

第二道沙哑，还有些走音的声音响起，“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p>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p>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p>

越来越多弟子加入其中，哽咽，嘶哑，稚嫩……数十声线汇在一起：</p>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p>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p>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p>

“要为真理而斗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