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话 始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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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什么,与你合作?又是为了什么,和你分裂?——权力。是的,无论我做什么,为的都是权力。但是,我现在又开始迷惘了,权力,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如果不是,我又是为何埋身在这浊流之中?

【第三十九话 始末】

三年前(2009年)·中东地区·某国——

“一星期前,一位伟大的先生离开了我们,满怀感恩的投向了真主阿拉的怀抱。失去了一位耗尽毕生心血与美帝国抗衡的斗士,一位将我伊斯兰大旗举上天空的贤哲,我们的心情无比沉痛。但是,斗争还要继续,[爱神]之箭不能因此夭折。请允许我,怀着满腔的悲痛,宣读丘比菲·哈克先生的这份遗嘱。”

一座庄严肃穆的清真寺里,席地坐满了身着黑衣的宾客,他们的眼,全都沉痛地望着前方——静静躺在主台上的一具棺材,一具盖子上印有爱情天使·丘比特图案的棺材。这,是一场葬礼,一场即将进行到最后部分的葬礼。身着黑袍,头裹黑色头巾,白胡子长得垂到胸前的主持者手中正拿着一张纸宣读着。这,是死者的遗书。场下,静若无声,宾客们都认真地倾听着遗书的每一个字。宾客中,有十余人膝上都放着一张带有不同表情的白色面具,坐在这十余人之前的,是一个膝上放着白色笑脸面具的男人。这个人,是保罗,三年前的保罗。虽说是三年前,但此时的保罗却并不显得比现在年轻,因为,他的脸上留着一把浓密的大胡子。坐在保罗身边的,是同样留着大胡子的大流士。放眼望去,寺里几乎所有的男宾都留着同样的大胡子。而女宾的脸上,则都戴着一张黑色的面纱。在女宾最前方,和大流士并列席坐着的,是戴着面纱的苏珊娜。她的眼里泛溢着泪光,似乎还沉浸在对死者的悲痛中。.

“请接下来念到名字的三位上前,丘比菲·哈克先生决定把他不在后,[爱神]的具体工作交给三位。”遗书还在继续宣读着,主持者的嘴颤抖着翕动,每一个词都显得无比沉重。“萨伊德·大流士。”主持者的话音刚落,大流士便面向棺材,行了一个庄严的投地礼,然后站起来,走到前面。(投地礼,伊斯兰教的一种礼节,席坐时向前伸出双手,弯腰,全身与地面接触。)“苏珊娜·施洛斯。”主持者叫到名字后,苏珊娜也行了一个投地礼,站起来,走到前面,站在大流士的旁边。这时,主持者念出了最后一个名字:“本·哈克。”然而,奇怪的事发生了,名字念出后并没有人走上前去。“本·哈克!”主持者又连续叫了几次这个名字,却仍然没人出现。顿时,全场一片诧异。“看来本·哈克先生是缺席了。那么,接下来,就只对大流士先生和施洛斯小姐宣读遗书的最后部分。”主持者环视全场后,确定本·哈克确实没有来,便低下头去,准备继续宣读遗书。正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出现,打破了寺内的寂静——“啊,抱歉抱歉,我迟到了,还没结束吧?!”这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所有人都转头望向门口,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径直走了过来。这个人的出现,也使得寺里有了唯一一个不留胡子的男宾。“诺伊诺斯,你来做什么?本·哈克呢?”大流士厉声质问着年轻人。“啊,抱歉,哈克先生因为太忙,所以,由他的首席助理,也就是在下代他来参加葬礼。”名叫诺伊诺斯的年轻人一边摸着后脑一边笑着说。“你?你有什么资格?”大流士斜眼看着诺伊诺斯,轻蔑地问。“什么资格不资格?哈克先生叫我来,所以我就来了啊!”诺伊诺斯装蒜道,“啊,我刚才在外面好像听到在叫哈克先生的名字了,是叫我站到前面对吧?”“恩,好吧,你上前来。.”主持者无奈,只好招呼这个莽莽撞撞的年轻人到前面来。“不行,宣读遗书这种庄严的事,代理人没有资格受听,必须要本人到场才行!”大流士又一次呵斥了诺伊诺斯。但,诺伊诺斯仍旧不以为然地走到了台前,一只手撑在棺材上,学着大流士的口吻,说:“丘比菲·哈克先生的遗嘱是给三个人听的,你现在不让我这个本·哈克先生的代理人受听,就是只让你和施洛斯小姐两个人听咯?你竟敢公然违背丘比菲·哈克先生的遗愿,安的什么居心?!”“你。。。你这家伙!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哼,不就是个土里土气的大胡子吗?”“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既然本·哈克有代理人到场,我们就先把遗书宣读完吧。”主持者站到大流士和诺伊诺斯中间调停道。这下,全场才再次回复了安静。

“我决定将[爱神]日后的具体工作交给三位。萨伊德·大流士负责中东地区所有事务;苏珊娜·施洛斯负责美国的情报事务;本·哈克负责重建和复兴[爱神]的内部事务。希望你们三人,能谨遵我的悲愿,把[爱神]从[white night]的阴影中拯救出来,然后再图进取。最重要的是,你们要不起任何争执,务必通力合作。如此,余愿足矣。”主持者宣读完遗书的最后一段话,大流士、苏珊娜都低下头,默颂了一小段可兰经。诺伊诺斯看了看他们,也低下头,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念了些什么。主持者分别把三份同样的手写遗嘱交给三个人,然后分别拥抱了三人,并亲吻了他们的脸颊。“希望你们能完成哈克先生的遗愿。”

“遗嘱宣读完毕,接下来,我们把棺木下葬吧!”主持者宣布道。于是,几个人把棺材抬了出去,寺里的宾客们也纷纷跟着走了出去。只有诺伊诺斯一个人走得最慢,仍然留在清真寺里。.此时的他,脑中回想起了一句话,一句本·哈克昨天曾对他说过的话——“诺伊诺斯,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很忙,明天的葬礼你代我去吧!丘比菲大人应该给我、大流士和苏珊娜分别留了一份遗嘱,你帮我注意一下,给我那张写遗嘱的纸是不是比大流士和苏珊娜的纸长一些。如果是,就把遗嘱带回来,如果不是,就随手扔掉好了。”诺伊诺斯看着手中的遗嘱,看着遗嘱上除文字部分外,下面另留有很大的一块空白部分,嘴角翘起,微微的笑了。

同样内容的三份遗嘱,为什么独这一份的纸比其他两份都长,而且留有很大一块空白的部分呢?诺伊诺斯把遗嘱叠好,收进口袋里,笑着走出了清真寺。“本·哈克大人,果然不出你所料!”

当晚·丘比菲·哈克墓前——

“大流士,这么晚约我出来做什么?”“我想和你谈一下未来。”“未来?”月光的照耀下,两个人在墓前碰面了。大胡子的大流士,和戴着黑色面纱的苏珊娜。他们正在谈着一些白天时,大庭广众之下不能谈的事。“诺伊诺斯拿走的那张遗嘱纸你看过了吗?”大流士问。“和我们遗嘱里的内容不是一样的吗?”“是的,从内容来看,我们三份遗嘱都是相同的。不过,你有没有注意到,诺伊诺斯拿到的那张纸比我们的要长一些?”“是吗?这个我倒没注意到。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吗?只是纸长一点而已。”苏珊娜疑惑地问。“当然有关系,为什么只有本的那张纸比较长,而我们的长度都一样,你想过没有?”“这。。。你就直接把话说明了吧!”“浮雕密码,一定是有浮雕密码!”“浮雕密码?那种用无色笔写在白纸上,用有色笔涂过后就会出现的文字密码?”“没错,我看到诺伊诺斯的那张纸有很大的空白部分,那里恐怕就写有浮雕密码。.”“可是,那浮雕密码里会写些什么呢?”“还会是什么?!只能是丘比菲大人不想让我们看到,而只想让本看到的东西。”“你是说。。。丘比菲大人对我们有所隐瞒?”“是的,恐怕他已经用浮雕密码的形式把[爱神]的最高权力交给本了,我们俩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被架空,最后沦为本的手下。”“这怎么能行?我们和本以前就是地位平等的,怎么能让我们成为他的附庸?!”“是啊,本的架子又那么大,连丘比菲大人的葬礼都敢不来参加。如果[爱神]真的交给了他这种人,恐怕过不了多长时间[爱神]就会真的灭亡了。”“那。。。我们该怎么办?”“现在还不知道丘比菲大人到底让本继承了多大的权力,但无论如何,各自为政的我们都是无法抗衡他的。为了挽救[爱神],我们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合作。合我们二人的力量,一起制衡本,把[爱神]的最高权力夺回到我们手中来!”“可是。。。我们这样做,不是违背丘比菲大人的遗嘱了吗?”“现在已经顾不得遗嘱了。我们只能表面上遵守遗嘱,暗中和本抗衡。有我在中东的势力,加上你美国总统女儿的身份,我们一定能无往不利。苏珊娜,考虑一下吧,这是我们[爱神]唯一的出路。”“等等。。。如果我们成功扳倒了本,那我们的权力该怎么分配?”“当然是平等的。你依旧是留在美国,我坐镇中东,我们俩都是[爱神]的领导人!”“恩。。。我确实是很看不惯本那套盛气凌人的作风,好吧,我回去后会考虑一下的。”

夜越来越深,半月也渐渐变成了满月。谈话,还在一直继续着。那一晚,苏珊娜和大流士谈了很多,有关和本对抗的具体方案,有关扳倒本之后具体的权力分配,并且最终,他们达成了共斗协议。就这样,本已在[white night]之下土崩瓦解的[爱神]逐渐出现了两个阵营,变得更加分裂了。.表面上的三权分立还一直存在着,实际上,却早已演变成了内斗的局面。这种局面,是如何酿成的?是本的目中无人,还是大流士那强烈的权欲,现在,已经不得而知。因为,那一晚,苏珊娜走后,大流士笑了,笑得非常疯狂。苏珊娜在他眼中,并非是合作的伙伴,只不过是一粒棋子而已。如果没有那一张过长的遗嘱纸,或许大流士也能找到别的借口来拉拢苏珊娜。他对[爱神]的最高权力,是志在必得的。

当晚·大流士居所——

“大流士大人,您回来了!”大胡子的保罗向刚进门的大流士鞠了一躬,“和苏珊娜大人谈得如何?”“很顺利,她已经答应我了。”大流士得意地摸着胡子。“呵呵,女人果然容易说服啊。”“哼,那当然了,我跟她权衡利害,她听明白后自然会站在我这边。要怪就怪本太自负,明明一直以来都目中无人,却还得到丘比菲大人的器重,早就遭到组织里不少人红眼了。”大流士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今天他更过分,丘比菲大人的葬礼都敢不参加,还派了个轻佻的小角色来。依我看,今天之后,不会再有人服本了。有丘比菲大人的浮雕密码顾命又怎么样,本已经失去了组织里的群众基础,他这是自掘坟墓,苏珊娜跟了我是正确的选择。”“大流士大人说得是,那个本·哈克连给您提鞋都不配,他哪是当首领的料!假以时日,[爱神]的最高领导权必定会落到大流士大人手里!”“呵,这个当然,不过看在本和丘比菲大人同姓哈克的份上,我以后得了势也不会亏待他的!”“是啊,大流士大人的肚量大嘛!只是。。。我还有个问题,我们[mask 12]以后的行动都会和苏珊娜大人合作对吧?那对于她的命令我们该以什么态度对待?”“这还用问吗,december?你们只用服从我,她的命令你们表面听听就行了。.虽然名义上我和苏珊娜是合作关系,是平等的,但实际上她还是从属于我,并没有发言权。我要的,只是一个‘美国总统的女儿’,其他的都无所谓了。”“大人,您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保罗点点头,笑着说,“有了苏珊娜这个如此方便的棋子,以后我们[mask 12]就能大展拳脚了!”

两个人的笑声不断从房里传出。这笑声,不但宣言了他们与本·哈克的正式对立,以及大流士的野心,同时也宣言了,苏珊娜实际地位的一落千丈。是的,从苏珊娜决定与大流士合作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永远没有了翻身之日。

一年前(2011年)·纽约·皇后区182号·萨伊德心理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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